赵凌霜的病房外，医生安慰我们不用太担心，赵凌霜只是受到刺激昏迷过去，恢复一段时间自然会醒。
我倒不需要安慰，需要的人是元清，他听医生这么说总算放心，坐椅子上缓缓合上眼，元明小心翼翼为他披上外套。
“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
“荒漠，宫殿，九头鸟？”
“她说的莫非是楚国神话中的鬼车？”元明开口道。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本地神话，只是赵凌霜说的荒漠，恕我联想不到有嫌疑的地方。
赵凌霜碰到望舒剑后才看到画面，而她的月神灵力不完整，若是取回剩下的灵力，晕倒的情况就不会发生吧。
我正在沉思，手机响了，唐初来电。
起初唐初幽兰有跟着来医院，中间因为分局那边有事就先行离开，这会联系我想必是有重要情报。
果然不出我所料，何胜天得知江家气运的真相后当场崩溃，扯着头发仰天狂吼，一副精神失常的模样，扬言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欺骗他的混蛋。
可令人意外的是，何胜天就在唐初眼前，突然痛苦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尽管唐初及时阻止，他还是七窍流血而亡，具体死因还在检验中，有了结果会第一个通知我。
虽说是罪有应得，但何胜天一死，那个背后操控他的大师的身份从此无人知晓。
变故来的太快，没来得及通知何佳欢，我嘱托唐初，善意的谎言有时是必要的。
许久的沉默后，唐初才回了一声，“嗯。”
相信唐初能处理好这件事。
挂断电话，我的心情很沉重，何胜天因为他的贪婪与愚昧付出代价，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何佳欢是无辜的，她不该遭受这些肮脏的事。
想了想，我又给唐初发了条信息，我过去一趟想必能帮上点忙。
我只身一人来到警局，这里被东南分局借用为临时据点，一路过来到处是窃窃私语，不知道内情的警员们都在议论何胜天之死，越说越邪乎，短短一段路我至少听了十个版本。
验尸房外，披着白大褂的法医不耐烦地敷衍实习生的问题，看得出他对霸占自己工作场所的特殊部门心有不满。
“萧羽。”验尸房内，一众分局人员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很大部分是因为他们或多或少听说过我的本事。
“找到他的魂魄没有？”我看了眼何胜天冰冷的尸体，问向一旁的唐初。
“没有。”唐初平淡地回答道：“玄学部门的人看过了，何胜天的魂魄消失了。”
“这样吗，那我看看。”我诡眼睁开，果然，何胜天的魂魄并不在房间里，他去哪了呢？
“难道他也融合了夷鬼？”
“不太可能。”唐初摇头，“地狱之门开启是在几个月前，何胜天说了，那个指使他的大师有十几年没现身。”
“也对，他若有能力控制夷鬼害人，绝对瞒不过你。”我闭上嘴，开始思索被忽略的细节。
何胜天是被杀人灭口，他身上有那个大师留的手段，可玄学不是神学，再逆天的手段也得有能源维持，一个手段维持十几年就太夸张了，我比较相信，那个手段一直在沉睡，从而骗过我们所有人。
“唐初，何胜天最近可能接触过那个大师。”我语出惊人，但唐初没有意外，他和我一个想法。
只是，这还只是猜测，那个大师也有可能在何胜天身边藏了十几年。
“也许，何胜天留了讯息。”突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所有人一同注视说话的人，幽兰。
“那个，我的意思是，何胜天怎么说也是个商业帝国的王，受人摆布不是他的作风，他可能留了一手用来阴杀他的大师。”
“有道理。”唐初下令，所有人开始检查何胜天公司的一切，挖地三尺也要揪出蛛丝马迹。
安排完事情后，我冒着夜色回到医院，在电梯上偶遇了冬雨，她提着些宵夜，不用说，是带给何佳欢的。
何佳欢没什么胃口，就吃了一点，冬雨见状问我饿不饿。
我刚想说不饿，肚子不争气地叫了，刚才因为赵凌霜没怎么吃东西。
吃宵夜的时候，冬雨告诉给我一个秘密，她师兄近期要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