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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脏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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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清刚这么说着,  席越又摆出一副软弱表情。

他慢慢抬起眼眸,漆黑深沉的眼底流动落寞与受伤,就连声音都透着委屈:“小少爷,  我很乖,可你好像已经厌倦了我。”

这神情这姿态,仿佛虞清欺负他了似的。

不过,虞清很吃这套。

他心满意足拍拍席越的脸蛋,  像逗弄宠物那般带着些哄:“要更乖,  听见没?”

“今天你很不听话,  我不喜欢。”他冷道,  “如果你听话,  我可以像从前那样对你。”

席越很轻地点点头,乍一看,倒真像是听话的小宠物。

厉雾与严度云回来时抱了一箱果酒饮料,  为照顾不会喝酒的虞清,  还特地买了杯无糖奶茶。

虞清盯着桌前的奶茶,  小脸愤怒:“为什么我的是奶茶?!”

他也想喝果酒!

厉雾拦下虞清要去拿果酒的手,带着些笑意:“别吧,我怕你上头。虽然只是饮料,  但也有点度数,  脑袋可能会晕。”

虞清急忙为自己辩解:“不会的。刚刚我不小心喝了一点啤酒都没有关系,  果酒饮料肯定也没事。”

最后他们拗不过虞清,  只能分给虞清一瓶。

席越帮他打开瓶盖,又往一次性杯里倒了一点,  刚要收手,  就被凶凶瞪了一眼。

没办法,  席越只能再往杯子内添一点。

虞清确实没喝过酒,  但这点度数的酒不足以醉人,小心翼翼喝了几口后,他有些上瘾,又偷偷把席越桌前的饮料拿了过来。

他们权当没瞧见,虞清还以为自己动作隐秘,以极快的速度将顺来的饮料放回,又脸不红心不跳地低头小口喝着。

厉雾在教虞清玩酒桌游戏,虞清凝肃小脸认真听,很快就学会了。

但他还是玩不过老手厉雾,晕乎乎罚了好几杯酒。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原本四人的小包厢,凭空消失了二人。

夜市角落有一处观景台,周边湖水围绕,前方有一个小亭子,适合傍晚时分赏落日。

方才趁虞清同厉雾玩游戏时,严度云突然摆正脸色低声说,他们谈谈。

他们?谈谈?

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但席越仍然记得自己是一个谦逊温和的学长,答应了严度云的要求。

来到这里之后,严度云又恢复成扭扭捏捏的样子,半天说不出目的。

席越的耐心即将失去,严度云倏然义正言辞道:“学长,你们这样的关系是不对的。”

带有明显指责的言语,让席越淡淡抬起眸。

他的瞳色很深,在黑夜暗到几乎没有光亮。

不知是不是严度云的错觉,素来温和待人的学长眼眸之下,裹挟着源源不断的暴戾情绪。

“学长,你们目前的关系由金钱维系,是不健康且不正确的。而且清清年纪还小,并不懂这些,你……”

“清清?”

席越打断严度云的言语,发出一声轻笑,他将这两个字眼放在唇齿间细细咀嚼,再意味不明地吐出,“清清。”

真是可笑,这才多长时间,严度云就能以这样的昵称称呼虞清了吗?

凭什么。

得到虞清的允许了吗?

席越的笑意突然一僵,他想到先前虞清靠近严度云,在严度云耳边说了什么,惹得严度云面色涨红。

万一真的是虞清默许的呢?

席越的笑容逐渐消失,面目肌肉处在一种僵硬状态,冷冷地看着严度云。

严度云因席越的调侃有些紧张,他如此称呼虞清确实擅作主张,但他又不想喊虞清的全名,太生分了。

面对才华与辈分都胜自己一筹的学长,他鼓起勇气面对,“清清很单纯,他不知道包养是什么意思,我问过他,他说包养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是为了做那些事。学长,如果你缺钱的话,我可以给你,但请你不要再打扰清清了,他真的不懂这些……”

“想要包我的人很多。”

席越没兴趣听严度云讲完全部,他冷声打断,“不仅是包养,还有很多人联系我洗/钱。你知道的,高雅的艺术品同样是洗/钱的最佳方式。”

“我不缺钱,很多人乐意给我送钱。但他的态度很坚决,我听过他派来的人和他的电话,他好像很生气,声音却很好听。我让他们联系别人,他们说他们给他看了很多类似长相的照片,可他谁都不要,只要我。”

严度云没想到席越一开始的态度是拒绝的,他愣了愣,表情有些呆滞,又有些羞耻。

他自以为虞清是被哄骗,被利用,被骗财骗色,没想到执着要继续这段关系的人,是虞清。

“你又知道他给我开价多少吗?从一开始的五百万,到一千五百万,只要我愿意,价格没有上限。”席越突然笑了笑,“哪怕我知道这种家庭无所谓金钱,但还是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他们偷偷安排了一场视频,那时候他在花园晒太阳,很漂亮,是我的理想型。”

他嘲弄道,“你以为这是场金钱交易?这只是我们之间的小情趣。我完全可以拒绝他,是因为我对他也有意思我才答应他的包养。”

起初,席越只是喜欢虞清的声音。

但他还是拒绝了虞清的包养。

通过虞清和负责人的电话得知,虞清被拒绝后很生气,声音带着些怒火,本该让人觉得蛮横无理,他却讨厌不起来。

他真的很喜欢虞清的声音。

席越又看了看合同条款,他们见有戏,殷勤地说要求任他提,不论多无礼的条件,小少爷都会答应。

碰头的管家都觉得他不值这个价,给虞清找了许多“替代品”,虞清看完了备选照片,依旧坚持要他。

就连席越都很好奇,他到底有什么地方吸引了这位小少爷,才让虞清不惜代价,要把他得到手。

是因为这张脸吗?

席越一直知道自己长得还算可以,这也是头一回他如此庆幸自己拥有一副好皮囊。

他也一直在等虞清做点什么,但虞清什么都没做,比起虞清花的钱,虞清要求的事简直微不足道。

小少爷欺负人,更像在做慈善。

“对不起,学长,是我误会了。”

听完这番话,严度云下意识认为虞清是喜欢席越的,可席越一开始抗拒不从的态度又让他有些不满。

学长怎么能拒绝?虞清被拒绝后,一定会很难过吧。

这么想着,严度云又为虞清感到不值。他重振旗鼓道:“但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刚刚不小心让您受伤,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回来的那么快,下次我会赶在你回来之前离开……”

“你是听不懂人话吗?”

这就是席越讨厌笨蛋的原因,有些人好似永远听不懂人话,不论他说多少言语都是无效沟通。

见严度云还要开口,席越没什么耐心地打断,素来温和的声线带有明显刻薄意味,“闭上你的嘴吧,废物。”

严度云嘴唇无声张开,又迅速闭上。

席越看到严度云露出惊讶与不可置信的表情,神情惊悚到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他觉得更加可笑了。

吓到了吗?

就这样胆小懦弱的人,也配合他争?

席越冷硬地扯扯嘴角,真没劲。

“我不想跟你分享他,少挨他那么近,我看到你那副舔狗似的嘴

脸就犯恶心。”

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

看到虞清身边出现别人的身影,席越心底总是不受控制滋生阴暗情绪。

但他自控能力极好,能将这些负面情绪积攒在内心深处,继续在虞清面前保持温顺姿态。

可时间一长,这些阴暗情绪开始受潮,发烂发臭,连带他的五脏六腑都带有酸臭的嫉妒。

一个人的情感数值是恒定的,虞清多看别人一眼,就会少关注他一点。

光是想想这种可能性,席越的情绪忍不住暴涨翻涌,濒临失控边缘。

他没办法接受。

其实厉雾说的也没错,他这种人,得到就会厌弃。

像那些曾经握在手里的荣誉,没得到时特别想要,得到又索然无味。

但虞清不一样。

虞清是唯一一个,他越是靠近,越是想要的存在。

席越一直知道自己皮囊还不错,也的确收到过不少暗示。

他喜欢表演,温柔却坚定地拒绝爱慕者,爱慕者反而会因此歉疚。

这种表演会让他获得病态般的满足。

他喜欢看到别人被自己伪装出来的假象戏耍的模样,更喜欢把别人耍得团团转。

从很久之前,他一直认为在和虞清这段包养关系中,他才是占据主导地位的人。

不论是服软、示好,还是卑微如狗的服侍,他都沉浸在这场表演中,甚至开始享受。

他以第三视角观看一切。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我代入了。

开始加入自己的许多想法,许多行为不受控制,他从高高在上俯瞰的视角跌入舞台,被迫参与这场被他视作游戏的演出。

他发现自己着魔了。

好奇怪。

虞清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把他迷得像是一条狗。

“有点眼力见吧,学弟。”

席越在短时间内压下那些尖锐情绪,他再次恢复成先前谦逊温和的学长形象。

前方湖面波光粼粼,月光照耀下的他眉眼温和,声音却冷若寒潭,“或者,你配吗?”

“你配和我争吗?”

……

另一边,虞清还在和厉雾玩酒桌游戏。

虞清一直输,玩不过厉雾,厉雾托着腮哈哈大笑,另一手去夺虞清手上的玻璃杯:“好了,别喝了,不然等会要尿裤子了。”

虞清是典型的爱玩,且胜负欲强。

越是输,他越是要继续,死要面子的他每次还要喝完一整杯。

明明可以耍赖喝一小口的。

厉雾见包厢没人,目光又凝在虞清的嘴唇上,他脖颈处还有些暧昧吻痕。迟疑片刻,她还是问着:“你今天和席越学长接吻了吗?”

虞清茫然道:“啊?”

“你的嘴巴,”厉雾指了指他的嘴巴,“里面的皮被咬破了,说话时会看见,看起来像是接吻的痕迹。”

最近虞清的嘴巴确实无缘无故破,他摸摸嘴巴,不甚在意:“可能是上火了吧?我没和他接吻。”

他又有些无语,“我什么要和他接吻。”

“因为席越学长很厉害啊,喜欢他的人很多。”厉雾一开始真的以为他们在谈恋爱,“你不知道吧?他一开始是学雕塑的。”

虞清想说自己知道,556在他耳边播放的剧情介绍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他还是认真听了下去。

“他拿过很多奖,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那段时间国内外艺术批评家都以他为评论中心,后来他有几个作品在拍卖场拍出天价,也让他的名气到达顶峰。”厉雾啧了一声,羡慕道,“一个在校大学生,居然能做到这个份上,谁不酸

呀。”

“他继续往这条路走的话,一定会更加出名。但是在他大三上那年,又修了油画专业。从此,他不再花时间在雕塑上,全身心投入创作之中。”

“虽然二者都有共通性,但怎么说呢,学长确实缺少一点原创想法,这也让他受到了不少批评家的攻击。他只是画得像,如果以形似作为判定标准,那需要画家做什么?照相机就够了。”厉雾说,“他技法高超,任何一副名画,他都能在短时间内模仿得惟妙惟肖,甚至连做旧都还原得很好。教授都说,如果他去做赝品,一定会赚得盆满钵满。”

“我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很崇拜学长,他是个很厉害的人,能随时从**名利中抽身。如果是我的话,我做不到。”厉雾放下托腮的手,很认真地瞧他,“很多人以为他迷失了,其实他一直很清醒。他很聪明,但这样的聪明只适合做朋友,不适合谈恋爱。”

“也许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但在我眼里,他不是一个谈恋爱的最佳人选。而你很单纯,如果他真要对你做点什么,你防不住的。”

虞清眨了眨眼:“没有啊,我觉得他很笨。偶尔不听话,凶一下就好了。”

他慢慢戳着土豆片,在上头戳出一个圆圈,又把它一口吃掉。

笨?席越?

厉雾简直要笑出声:“学长很擅长观察,会根据你的需求调整自己的性格,来营造一段完美的社交关系。”

“不要被骗了,要保护好自己啊,小漂亮。”

虞清明白厉雾是在为自己着想,但他确实觉得席越笨笨的,最多就是偶尔不听话罢了。

他被养得单纯,同时自负,根本不认为席越能成功骗到自己。

现在的虞清在厉雾眼里,跟那群为渣男说好话的恋爱脑姐妹没有两样。

她叹了口气,趴在餐桌上盯着虞清的嘴唇看:“如果这是接吻,得亲得多用力啊,太粗鲁了,你肯定没办法享受到。”

虞清却问了一句题外话:“接吻很舒服吗?”

“和吻技好的人接吻,会很舒服。要是对方吻技糟糕,那和上刑没有区别。”

“多舒服?”

因为没有体会过,所以想要知道。

虞清向来求知欲很强,然而他用这副认真到仿佛在做学术的表情询问这样的问题,便有些傻里傻气的可爱。

厉雾忍俊不禁,见虞清小脸有些紧绷,显然是生气了的样子,急忙去哄:“没接过吻正常,你还小呢。至于多舒服——”

“像飘起来一样?脚不点地,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接吻这件事了。”

虞清认真地思索,却发现自己仍没办法代入。

在他还想继续追问时,包厢帘子被掀开,同时传来一声呼喊:“小少爷。”

虞清眉尖抖抖,不是说了不要在外头这么喊他吗?

他不悦望去,席越无奈道:“已经很晚了,您该睡觉了。”

这个时间点很危险,太晚了,虞清可能随时会睡着。

虞清也不想在厉雾面前失态,便和厉雾道别,离开了这里。

夜市开在居民区,周围房屋大多数比较破旧,他们经过一条黑窄小道,远方楼房的灯光照亮前方行走的路。

虞清的手机一直在振,他觉得烦,不想理,干脆把对方拉进黑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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