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刚才愣住的柳敏只回了这两个字给我和方笙。
我和方笙便跑进了饭堂的楼道口“借来”了两把扫把和垃圾袋。
笨蛋的做法真是笨拙，所以我才觉得她是笨蛋。
我紧紧地握住扫把，仔细地清理着地上的垃圾。
此刻的我，莫名地感到有些心安。
大概是，因为这次我没有再逃走。
我终于没有逃走。
“方笙，程溪，谢谢你们。”
柳敏擦了擦汗水，再次诚心地感谢道。
“啊，生活部的工作范畴也包括这个……所以，不客气。”方笙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她一边扫着地一边回答道。
“小笙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柳敏也许是太过累，她杵着扫把，半弯着身子发出了招牌式的笑容：“嘿嘿。”
我听见了什么？！
温柔？！
柳敏！请不要侮辱这个词汇，它会哭泣的！
对于柳敏对方笙的评价，我大概是惊讶过度，一时间没能握稳手中的扫把。
奇怪……我刚才明明握得很紧的啊。
哐啷，哐啷，哐啷~~~
木扫把在地上砸出了清脆的响声。
我还没做出任何反应，一根扫把顶在了我的脸上。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顺着扫把尾端看去。
那是有些害羞的方笙。
夕阳逐渐下沉，染红了我们三人。
但是三人之中，方笙最甚。
她扭过了脸，没敢看向嘿嘿傻笑的柳敏。
这时候千万不能发表任何意见，不然一定会被戳死的。
我抱着这样的念头微笑不语。
然而那根木棍依旧是狠狠地戳在了我的脸上。
“混蛋，你在笑什么？！不许笑！有意见就说！”方笙的声音传到了我耳中。
痛痛痛！
我现在想说也没法说吧，你拿根棍子在我脸上戳来戳去，我根本就没办法说好好嘛！
于是我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痛叫声。
“你们感情真好。”一边的柳敏发表了她的见解，我实在想不明白，她透过这个画面，为什么能得出我和方笙感情好的结论。
忽然，我感觉到棍子的力道松了松。
然后，我还未能舒上一口气，棍子再次狠狠地戳了过来……
咔嚓。
我听到了某物断裂的声音。
大概，是扫把或是我的骨头吧。
无论哪个都很可怕。
痛死我了！
我并不是一名受虐狂，于是赶紧捂脸跑开。
边跑边含糊不清地喊着：“柳敏你看！这混蛋温柔？！开什么玩笑，这种想用扫把杀人的家伙不判刑就算好了吧，居然说她温柔！”
我蹲在地上捂着脸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扫把，仰头看着施暴者方笙，对她发出了义正言辞的控诉。
“那你死了么？”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大体和看地上那些垃圾时差不多。
“呃，没有……”我诚实回答。
“没死就不要叫嚷，或者我把你戳死，你再发起上诉？”
我还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仰视着方笙，她脸上的微红还未褪去，她这般而言恶意大概是想掩饰些什么。
是在害羞吧。
偶尔方笙也是会变得有些可爱啊。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好久没看到这样的方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