牒凡一看时间，食堂大部队马上就要来了，起身准备冲过去，郁云琢让他等一下。
他看着郁云琢走下楼梯顺手把台阶都擦干净，然后跟他说可以下来了。
坐在下边的室友扫了一眼：“哇，郁云琢你这么贴心，我们找女友压力很大啊。”
牒凡从最后一级台阶上跳下来，惯性往前走了几步，就和郁云琢贴的很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郁云琢的呼吸。
他没感觉这段距离有什么不合适，歪一下头问：“你有女朋友了？”
郁云琢顺势抬手在牒凡腰后虚空护了一下说没有。
牒凡在桌上翻出饭卡，点点头说那就好，扫了眼时间，突然拉起郁云琢的胳膊就要往外冲。
做了一夜的梦，牒凡疲惫的掀起眼皮摸到手机看时间，一下子清醒了。顾不上疲不疲的匆匆往身上套衣服，慌慌张张跑出卧室要冲去公司。
没等他发射出去，被刚打完电话会议的郁云琢从后面拦腰抱回来。
“我帮你请了假。”黏黏糊糊的吻他。
“啊，为什么？”牒凡呼吸的有点快。
“带你去医院。”郁云琢又吻了一下才松开他，指着茶几上排列整齐的空盒子，“这些药量应该是你一个月的，现在才两个星期。”
“我不想去医院。”牒凡声音大了点，“我真的不想去医院。郁云琢，马上要过年了，我想好好的。”
他仰起头看，郁云琢从中看到了牒凡的无助和他无声的求救，自己的心有种被揪住的感觉。
抬手遮住牒凡半只眼睛揉了揉，逃避开这种视线，低头抄起手机，“我叫医生来家里。”
已经徘徊在牒凡身边五年的病，他不想再等了。
医生来过后，牒凡被关在自家卧室不让出来。
因为牒凡头痛的症状常发生，医生还是建议住院方便紧急处理。郁云琢对医生说明情况。
“那只能是家人多照看，有问题即时联系。”医生又叮嘱道，“他这是心理疾病，我每周会来疏导一次，但更多还是要亲友来对症下药，广场恐惧症只能自己调节。”
郁云琢说好，送走医生后打开卧室门，牒凡两只水润的眼睛盯着他看，意思十分明确，在等一个结果。
可他什么都不会说，还是牒凡先开了口。
“我休息一上午差不多了，下午可以去工作吧。”
郁云琢挑一下眉：“你刚不还说腰很酸吗？”
牒凡看了一会抿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他最后还是决定说出来：“在家躺着没有钱。”
郁云琢：“……”
牒凡手机响了几声，刘展给他发来微信问他身体怎么样，是不是昨晚吃坏肚子了。
他回复说自己没事又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出差回来公司没有人问过他在海市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小来是怎么告诉他们的，或者说是，郁云琢怎么让小来说的。
刘展又给他发来让他好好休息，牒凡准备回个表情手机就被抽走了。
“这是谁，怎么这么关心你。”郁云琢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医生说要静养不宜多看手机。”
牒凡知道后半句一定是他瞎编的，不过还是解释了。
“同事而已，跟我一起进的公司，人不错的。”他倾身想把手机抢回来，边说道，“我现在的样子用不上静养吧，看了这么多年医生你还想骗我。”
郁云琢没为难他，轻松抢到手机。还没捂热乎呢，就被郁云琢按下接了好几次吻。
知道牒凡在开玩笑，可他还是会心疼。在他怕去人群密集的地方的时候是怎么去的公共场所又是怎么进的医院。
牒凡被抱得很紧，甚至有点窒息，他拍拍郁云琢的背。
打趣：“你再抱一会患者就要戴呼吸机了。”
郁云琢松手，问他想不想出去。牒凡低头轻抚过他右手虎口的位置，让那块皮肤有了自己的热度。
“应该可以吧，去吧。”
一路上他问了很多遍郁云琢就是不告诉他去哪，他气恼的拍了郁云琢胳膊一下，听到胳膊发出的沉重声音。
他盯着看，然后问：“考驾照会不会很难？”
郁云琢知道他指的什么，说不会，又说自己全都是一遍过。
他说：“你真的一直都是优等生，我不适合考了。”
郁云琢偏头看，牒凡唇角挂着不轻不重的笑，眉眼却一点笑意没有。
记得分开前，牒凡只差最后一科没考了，他没问为什么不适合，他知道原因。
之后牒凡没再说话，支着下巴看了会窗外突然叫一声郁云琢名字。
“我想给小朋友们捐点款。”他没有说出什么小朋友，“不是支付宝微信上那种。”
“我知道。”郁云琢说。
他们越走越远离闹市，牒凡四处看看，在这里这么多年他还真没来过这里。
“你对宁城很熟吗？”他问。
郁云琢目视前方没有看他：“在这边有项目。”
车停在一处不算华丽却有气质的建筑前，牒凡觉得在哪见过但没想起来。
“这是哪里呀。”
“不记得了？”郁云琢走过来牵起牒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