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寝室楼，躲在消防通道，沉静在恋爱幸福中的王际钦给朱慧打了电话。
“朱妹妹！嘻嘻～”
“你听上去心情很好啊？你妈妈那边怎么样了？”
“哎！”王际钦又想到了宋美娟：“别提她了。我舅舅说让我别管大人的事了，我妈暂时不回来住了。我舅舅可能给她安排个工作。”
“哦！那很好。”
“只是我们欠我舅舅太多了。”
“那你说开心的！”
朱慧到走廊上继续和王际钦通话。
熄灯时间到了。自从俞韵韵知道她和银世佳在一起之后，对她总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银世佳和她煲电话粥，俞韵韵会提醒朱慧，影响到她自习。所以她在的时候，朱慧总是很识相地到外头打电话。
“我恋爱了！”王际钦兴奋地说。
“和张广辰？”
“那还有谁？”
“真好！嘻嘻，他真是我看到第二阳光的人。”朱慧心里那个最阳光的男生始终是许浩翔。
“那是！”王际钦没有去细究为什么是第二。
“马上就有家属的感觉了。”朱慧笑她。
“我们亲嘴啦！”
“真的啊？今天就亲了嘛？”朱慧兴奋地提高了声音，马上捂住了嘴。
“那要等多久？好久没有这种感觉啦！亲嘴真好！”
“是的。”
“张广辰非常温柔，吻我的时候，一点不急躁。好喜欢呀！”
朱慧笑出了声。
“你会觉得害羞嘛？就是第一次。”
“不会，当时我就想亲他，就亲上去了。”
“这么容易？”朱慧暗自羡慕。
“哎，你和银世佳一起那么久，应该亲过了吧？”
“那……当然。”
“怎么不是很确定的样子？现在你和男的相处，依旧会不自觉地害怕和紧张吗？那接吻时，会害怕嘛？”王际钦好奇。
“只有我喜欢的男生，或是我察觉出他喜欢我的男生才会让我紧张啦。现在亲亲的时候，好像不怕了，可能脱敏了。”
“嗯。那银世佳的吻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朱慧娇羞起来。
“就说说吧……”
“之前小佳会有点粗鲁。那时可能因为我害怕亲密接触的关系，让他有些生气。”
“啊？”
“你别误会。他在言语上都对我很耐心，只是我的感觉，感觉……”朱慧不好意思地吐出最后三个字：“很用力。”
“那你喜欢嘛？”王际钦逗她。
“……”
“不讨厌吧。”朱慧口是心非。
“明明就喜欢。适当的粗鲁是加分的，没想到银世佳是这样的。”
“你别乱想。”
——
张广辰在床上睡不着，跑到季林寝室门口，让他出来。
“你不睡觉，把我拉出来干嘛？”季林裹着羽绒服质问他。
张广辰抱住了季林，头依在他肩上。
“你离我远点！”季林推开他：“有话快说，太冷了！”
“王际钦是我女朋友了。”
“恭喜你啊！”季林平静地说。
“啊？这个反应啊，不觉得惊喜嘛？”
“不觉得啊。今天朱慧和我吃饭的时候，就说起王际钦应该会接受你。还说她挺喜欢你的。”
“……”
“那总该为我高兴吧？虽然我知道你没吃到爱情的甜葡萄。”
季林斜眼看张广辰，配合发出笑声，并说：“开心，开心，替你开心。”
“一点不诚恳，不过算了，你吃不到葡萄总觉得葡萄是酸的。我不跟你计较。”
“呵呵”季林又假笑两声，辩解：“我可没打算吃葡萄。”
“嘴硬，还不是朱慧不让你吃，你……”
季林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我很想分享我这份喜悦。我太开心了。”
“你去找银人分享吧。”
“算了，他也正喜悦着呢！有你的痛苦做衬托，我才会觉得更喜悦呀！”
季林继续往前走，张广辰圈住了他。
“开玩笑，开玩笑，再陪我一会儿。我实在太开心了。”
“那你好好说话。”
“你都为人家差点跟其他男人打起来了。为了自己拥有不了的爱人，而……”
“张广辰！”
“不说了，不说了。那你们吃饭聊了什么？”
季林没给他好脸色。
“好了，不聊她了。我好开心啊，真是美好的一天。”张广辰把手搭在季林的肩膀上。
“你想到自己的成绩，会不会就冷静一点？”
“喂，干嘛现在说这个啊！那我采访一下你，一个寒假没见朱慧，突然被她这样抱住，是什么感觉？”
张广辰模仿朱慧的样子，用手圈住季林。
季林克制心中的涌动，面无表情地看着张广辰：“就是你抱着我的感觉。”
“我才不信呢！”他放手。
“我不提你成绩了。”
“那还差不多。”
“对了，朱慧叮嘱我别跟别人谈论今天王际钦的事。说王际钦挺在意这个的。你也记得别说，免得惹她不开心，你们才好上，别因为这事闹掰了。”
张广辰点头如捣蒜。
——
朱慧因为在走廊站得太久，着了凉，感冒挺严重的。鼻涕就像坏了的水龙头里的水，流个不停。可怜的鼻子被擦破了皮。她躲着银世佳不见面，在电话里他已经够唠叨了，看到她这副样子，必定又是一翻长篇大论。无奈她用银世佳借书卡借的书要到期了，银世佳催着她去还，也一解自己的“相思之苦”。
刚下车站，银世佳就已经站在那里了，迅速地拉起朱慧的手。
“哭了？”他盯着朱慧的脸打量。
“没有，没有。”朱慧鼻音重的吓人。
“电话听起来没那么严重。还有鼻子怎么这么红？”
“鼻涕擦的。”
“没想到你感冒这么严重。”
“还好啦！”
“下次不许这样在走廊聊天了。”
朱慧边擤鼻涕边点头。出来前，她吃了感冒药，就想让症状少一点，免得再被银世佳念叨。怎么还没起作用？她心想。
“你怎么变成络腮胡了？”朱慧用手摸着他的胡须。原本的娃娃脸，配上脸轮廓和下巴上的胡子，倒反而添了男人味道。
“哦，不见你，我就懒得剃了。再加上，最近跟导师的项目有点忙。今天又给忘了。”
“对哦，你寒假也在忙那个事情。那把书给你，我就回去吧。我还感冒，就不陪你了，免得传染给你。”
朱慧想要在书包里找书，手也被他握住。
“感觉好久没见你了，别走。”他显得可怜兮兮。
“也没有很久……”
“这是那个师哥嘛？叫银世佳？”
“真的好帅！”
“小声点。”
三个女孩中的一个，注意到了朱慧正在看她们，拉着其他两个快步走了。
以前听着臧薇说银世佳帅，朱慧总不以为然，觉得他也就是身高打眼。今天看到几个学妹花痴的样子，又重新审视起自己面前胡子拉碴的男朋友。
“别盯着我看。”朱慧把他的脸推向侧面。
“我看女朋友，不可以嘛？”银世佳转回过来。
“好像挺多人认识你的，被别人看到，我不好意思嘛。”
“有什么关系。”
银世佳又把她的手攥紧。
“你的手怎么会这么软？”
“我回去啦。你放开，我把书给你……”
“……”
银世佳不松手。
“那我陪你吃了晚饭回去。”
“嗯。”
两人往食堂去。银世佳的手臂轻搭在朱慧的头上，垂下的手掌正好捧住她的脸，手指时不时还逗弄她的下巴。
“别这样，有人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