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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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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最近几日枝枝发现大姑娘的口味变刁了,平日里最爱的糕点青团她居然看也不看,而且十分嫌弃。

看她窝在摇椅里,眼神放空,表情放空,整个人都快空了。

“姑娘!”枝枝把刚沏好的花茶放石桌上,伸手在她眼前来回晃了晃,“要不我去请府医来给你瞧瞧?”

“看什么?”宁殊薇挡开她的手,“我又没病。”

“可你好几没好好吃东西了。”枝枝忧心忡忡,“以往饭菜再难吃你也能吃两碗。”

宁殊薇讶然,问道:“我这么能吃么?”

枝枝望着她点点头,表情坚定而肯定。

“啊哈~~”宁殊薇一脸绝望,“难怪我最近长了这么多肉,不吃了不吃了。”

“啊?”枝枝不解,在宁殊薇上下左右打量道:“姑娘,你这哪儿长肉了,肉长哪儿了?你明明瘦骨嶙峋骨瘦如柴好吧。”

“不错,又长进了,一口气说两个成语。”宁殊薇赞赏她,随后起身进屋把门关了。

她不是真的在意胖不胖,而是宋玄那晚提醒她了,八月十五她便要出嫁,嫁为人妇。

听闻王府人口简单,陈王是武将,看着粗犷但也是个憨厚老实之人。陈王妃更不用说了,温婉和蔼,她嫁过去应该不会有婆媳的问题。暂时也不会有后宅之争。

虽然但是……

宋玄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宋玄,可还没到非君不嫁的地步。

不不不,她还是没准备好嫁人。

她拉上屋子里的帘子,把光隔绝在外,自己重重摔进被窝里。

这件事确实是她冲动了。

真是烦啊。

想着想着她便睡了过去。

“阿来……阿来……”

谁啊,叫魂呐。

宁殊薇烦躁睁眼,猛然间便怔愣住。她的前方有条小小的石板路,两旁是常开的太阳花,远远的山坡立着稀稀拉拉的柏树……这个地方是她记忆深处埋了许久的地方。她往前走,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了下来,铁门右边立着印有‘恩吉尔孤儿院’字样的石柱。

熟悉的大门,熟悉的小院,熟悉的房屋……

她这是回来了吗?

“阿来,你站在那里干什么?快进来。”

宁殊薇猛地看过去,竟是苏老头儿,那个整天凶巴巴的院长老头儿。

苏老头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朝她走来,别看他瘸,但那速度却一点儿也不慢,小时候她和小伙伴们偷偷去他房间捣乱他追起来可是带着风的。

苏老头儿到她跟前,抬起拄拐轻轻敲在她头上,瞪着大眼叫道:“你傻了是不是?没看到快下雨了吗,还不快进屋,一会儿淋湿了还得老子给你买药,烦不烦啊你。”

天空突然就晴转阴,乌云大片大片压下来,把周围的空气压抑得十分烦闷。

记忆力里的苏老头儿中气十足,杵进脖子里的发丝漆黑浓密,眼角有褶子但不多。而现在她面前的苏老头儿满脸褶子,头发花白。以前追着她打的时候不带喘气儿,现在却是喘着粗气,连敲打她的动作都变得软绵无力。

苏老头老了,什么时候的事?

是她离开孤儿院工作的时候吗?

还是她穿越的时候?

“苏老头儿,你老了啊,打我都不疼的。”宁殊薇哈哈笑望着他,“怎么就老了呢?我……”她没忍不住哽咽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此时的心情,伸手便一把抱住苏老头儿,“苏老头儿,我好想你,好想大家。”

“臭丫头!”苏老头儿的手掌顺着她的背安扶着,“委屈了吧。”

“嗯,太委屈了,他们老欺负我。”宁殊薇道。

画面一转,她和苏老头儿面对面坐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蝉鸣声一直响个不停,但她却没有感到烦躁,只觉得安逸。

“回来干什么?外面的世界不好吗,别总往这里跑,你也不嫌累。”苏老头在给装葡萄,边装边说:“你老惦记我这葡萄,今年给你多装些,我还酿了酒,过年回来喝。”

宁殊薇嗯了一声,“好,你不许再喝醉了,喝多了伤身。”

“瞧瞧,经过社会毒打就是不一样,身上那些刺儿都被拔得干干净净,还知道关心老子身体了。”苏老头儿眼也不抬的说:“玩儿够了就回去吧,生活总要继续的,即便十分辛苦,你也得自己走。”

宁殊薇跳过去抱住苏老头儿胳膊,“我不想走,不想嫁人,不想……”

“阿来,你得自己走了,快走吧……”苏老头儿抽出胳膊把她往外推,“我老了,护不了你,你得靠自己活下去。”

画面一转场景又换了,周遭是一片白,花圈一个挨着一个晃得她眼睛疼,吵闹的哭声接踵钻进她的耳朵,吵得她十分痛苦。她努力的看清那张黑白照上微笑的男人。

“苏老头儿!”她难以置信地后退,怎么会呢?院长还很年轻,虽然跑起来不带风了,脸上也有了难看的褶子……但他还年轻呐。

哭声渐渐停了,一张张脸熟悉而陌生的脸从她面前飘过,他们的声音一个接一个漂来。

——“要是阿来还活着,知道院长去世,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准得把棺材掀了看看还能不能再抢救抢救。虽然院长待她苛刻,可那是她太皮了。看起来乖巧的女孩子整天捣鸟窝掀房顶,当年还把二蛋的牙给揍掉三颗,去年二蛋碰到我还抱怨补的牙不得劲……”

“苏二的那牙分明是缺钙不经揍。苏老头儿待我何止是苛刻,简直惨无人……”宁殊薇没有底气往下喊。

老头儿罚她的确狠,用细竹条关门来绑着她打。可她天生皮子贱,这次打过下次还敢,且变本加厉。

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她是每天变着花样和老头儿作对,似乎只有这样老头儿才能重视她。

大学毕业后她就被老头儿一脚踹出孤儿院,他让她能不回来就别回,他不会欢迎她。

她看到老头躲在石柱后面悄悄抹眼泪,她不信。

她的第一桶金给老头儿换了根漂亮结实的拄拐,却被老头儿骂的狗血淋头。她也骂老头不识好歹。可后来细想才知道,那是老头儿心疼她挣钱不易。

——“有了孩子才知道父母心啊。我也成天忧心我女儿跟阿来一样是个女汉子。”

女汉子怎么了?女汉子也是貌美如花的女汉子,有文化有内涵。

——“其实院长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她。好在院长至今都不知道他最挂心的女儿已经先他好几步去了。”

最挂心的女儿么?

我还以为是孙子。

对啊,她死了,惨无人道的加班加死了。

这些年老头儿一直不知道她死了,老头儿那么聪明,也难为他们瞒得辛苦。

——“或许他们会在那边相遇呢。”

老头儿一辈子都是个光棍,他曾得意洋洋地说在恩吉尔长大的孩子都是他的子子孙孙,娶媳妇儿干嘛,光伺候一群野猴子不够还给自己找个祖宗供着么?

她当时笑话他说明明是他太丑了还是个瘸子,傻子都不嫁他。没出意外,她又被追着打了几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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