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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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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风暖暖,香城的春风中隐藏着放荡的甜腻的臭味。新正十一,邹秀准时回到香城。

陈汝卓驾着他老子那辆豪车到火车站去接她。她见面第一句话不是亲切的问候,而是关心有没有遇到她弟弟邹明,她说:“你走后,第二天,他就离家出走,家里到处找人。”

邹明的离家出走没有给学校造成任何损失,校长还巴不得早一天把哪些劣等生扫地出门,以便在省市两级开展的创优评比和文明办学这两块金牌的争夺中取得好成绩呢。唯物主义思想武装着大脑的校长执着的不懈的追求就是那些可笑的荣誉而牺牲众多学生本该受到保护的受教育机会,这就给未来某一天校长为自己愚蠢的教育观念亲自上门道歉创造了一个机会。

邹明在学校成绩并不好,加上一心追求个人教学成绩的教师们每天尖酸刻薄、极尽挖苦讽刺之冷嘲热讽,哪怕神仙也无心留在课堂上接受教师们的侮辱了。他是一个天才,自知成不了秀才,那并不意味着他不能成为一个栋梁。留下一张纸条,只说出门闯荡就不见了影子。

“他到香城了吗?”陈汝卓问。

“天晓得。那苏党真以为香城遍地是金子,非得让他尝点苦头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不可。”陈汝卓在高岩村将牛皮吹得热烘烘,声称在香城找一份工作轻而易举,因此邹秀估计他深受倜傥的陈汝卓影响而奔往香城。

而陈汝卓更关心理奇托她捎来了什么消息?他问:“理奇没吩咐什么吗?”

“没有。”回到香城浸泡在可怕的臭气中,她却仿佛如鱼得水似的,十分欢畅。

这是个令人失望的回答,他有心开小玩笑,他说:“那位小师傅没到高岩村摘灯笼吗?”

“出差了。”她自然流露像个当家人似的,可见两人交往颇深,他心里暗暗替她高兴。汽车一路驰骋,邹秀瞧着窗外,每一幅扑面而来的海市蜃楼景象都令她激动。

陈汝卓小心求证高岩村每年正月十五挂花灯习俗的真实性?瞧了一眼,她竟耍了个小滑头,反问一句:“你猜呢?”

“那还用问你?”她保守了不传的秘密,不说。汽车一路驶,回到市里。

意外的是她突然将理奇托付的一张便条给他,他假装不关心的样子随便装它装进兜里,又问一句:“没说什么时候来玩吗?”

“哪有时间?”她盯着他的脸想找到某些破绽,内心深处却妒嫉的要死,怎么反倒是他和理奇成了好朋友,而她竟成了局外人,这不是颠倒了吗?

“难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秘密?”她突然问了一句。

陈汝卓乐起来,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他想借用电影《廊桥遗梦》说‘廊桥一梦’,最终还是忍住了,摇着头坚定地否定了。邹秀不相信,她确信他们之间有某种不可告人之秘蜜并瞒着她。

他们回到芝山上,恰值中午。头家娘饭煮好了,瞧她回来,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爱又惜,欢喜得不得了,忙着泡茶,关心她一路行程?邹秀则像小喜鹊投林,又兴奋又欢喜,一面叽叽喳喳地汇报起来,一面把家乡特产一一拿出来,有笋干、香菇、扁豆干等等。

李阿卿将它们一一收起来,又向她道谢。

陈玉堂行踪飘忽像云中的雷公似的不知藏在何方,很少在家里吃饭。歇息一会儿之后,阿秀马上进入角色,抢着端菜、摆碗筷、盛饭。李阿卿又叫儿子开了瓶葡萄酒,替她斟了酒,给她过年,令她非常激动。

大家刚刚吃饭,外面门铃就响了。香城的小谣言令芝山的陈家别墅热闹非凡,以为又是某位神仙拜方,阿秀抢着出去开门,顿时大呼小叫起来,上门的正是她弟弟邹明。

邹明个子矮小,年轻又稚气,头发没有任何发型又长又乱,身穿一件灰色皮夹克,一条膝盖破洞的牛仔裤。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姐姐责骂。

见到这位勇敢闯荡江湖的稚嫩的高中生,陈汝卓内心是非常痛惜的,他也是唯物主义思想的牺牲者之一,马上将他拉进屋里,又向母亲介绍了一番。

李阿卿没有豪门贵妇的傲慢而是亲切地关心他吃饭了?竟然老实地摇头回答。一面让阿秀别再责骂,一面吩咐去洗手,一起吃饭,自己亲自去备碗筷。餐桌上,他那不善言语的小嘴才吐露了他这番闯荡的某些奇特经历。

邹明和他的哥儿们一起勇敢地离家出走,他们手头钱不多,加之,火车票又十分紧张,他们没有买票混进车站,扒车到了香城。由于人生地不熟,自然也就无法找到芝山上,他们在一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下来。他的人生第一经历就是一场灾难,沦落街头是必然的结局,

“现在汉河呢?”邹汉河就是他哥儿们,此时邹明也不知道那位哥儿们身在何方,这几天他们实际上已沦为乞丐了。邹秀责骂弟弟是吃了豹子胆,而他沦落街头挨饿受冻完全是活该,哪怕翻遍每个小角落也要尽快找到邹汉河,然后尽快将两个小青年送回家。

邹明狼吞虎咽吃相,可以见证饥饿完全可以令人发疯。李阿卿劝他慢慢吃,并建议他赶紧将长发剃掉,流氓不象流氓,痞子不象痞子。她善良的心里理所当然地认为他这种年纪留在课堂上读书是最幸福之事。但她从没体会到不良师长那风霜刀剑严相逼的恶劣处境,这是情有可原的。

邹秀有系列问题,邹明只有苦笑而没有任何回答。他们哥儿们闯荡香城,如龙归大海,竟然十分激动。他们在旅馆的第一夜就干风流勾当,初尝女色滋味,他们勇敢的小手竟挑了一位老爱神,一觉醒来竟成了白条鸭,身上被搜刮得一干二净。实际上仅两天时间,他们就成了马路乞丐,夜里露宿在中山公园里,老天保佑,这段时间没有寒流来袭,否则他们恐怕早就被冻死了。

邹秀天才的小鼻子寻着足迹留下的细微气息,终于找到邹汉河,他的情况更糟糕,自然也知道怎么回事。暂时将他们安置在老乡租住的房子里,准备等车票价格下调之后,再送他们回家。

一路颠覆,又累又乏的邹秀准备清洗一大堆的衣物,听到门铃声,忙先去开门,却是赖胖子登门。困倦还写在她的俏脸上,胖子却恭维她的脸像花儿那样漂亮。

“是真?我怎么不知道?”

“当然是真的了,有什么秘方?”他声称家里的查某人那张脸像苦瓜似的。任何誉美之词都令人欢欣,邹秀不识他在取笑。

陈汝卓从楼上下来,相互问候一声。他敏锐地发现老朋友近期的份量又增加了,他甚至为朋友担忧再继续下去恐怕出门得用起重机了。但胖子完全否定了他的眼力,这位具有超前意识的家长受疯子市长的蛊惑开始了无偿献血行动,疯子市长高调地开出一张单子,只要家长无偿献血八千**,子女可以自由选择最佳学校就读。这样的缺乏任何担保的承诺,这个天才竟然相信了,当他的小宝贝尚在襁褓之中刚睁开小眼睛时,这位可爱的家长已为未来的天才献血了,如此培养天才真是煞费苦心。

赖胖子有简单的健忘症,他自己就是一块大肥肉,通过炒坟地、胶合板劣质棺材、水泥、电器等等赚取大量财富,而其老子更是一位不学无术的文盲的显赫人物,并因文盲的可爱本质成了最佳护身符使其在历次的风雨动荡中保持不倒,如今他倒是幽默地高调地准备替襁褓中的儿子物色一所一流学校,以便将来成为社会不可多得的精英,这非常的荒唐。

自诩有睥睨一切的好眼力的赖胖子在与愚蠢的妻子的唠叨较量中败下阵来,这个二流子被套上婚姻的枷锁之后身心正在悄悄发生化学变化,他变得失去理性和俗不可耐,他的疯狂的教育观自然受到陈汝卓的无情嘲讽。哪怕他放干身上的热血能选上一流的学校,可是在畸形的教育理念之下大树是没法长成的。他出了一个馊主意,最佳的建议是将他儿子送往挪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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