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绍钦借着浊流身份发给芮姜的，并不是拼多多链接，实际是一个只要点开了，就可以同步机主信息的木马程序。
芮姜的手机已经被他监控了，她的任何操作，李绍钦都可以用模拟机看得清清楚楚。他打算观察芮姜一段时间，看看芮姜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和谁聊天。
芮姜回到家后又是难眠之夜，最近躁郁症有些复发倾向，她入睡越来越困难。
躁郁症，又称为双相情感障碍，其特征是患者同时会出现抑郁和躁狂两种状态。
当然，芮姜对这并不在意，毕竟她支离破碎的心理状况，躁郁说不定是她身上危害程度最低的一种心理疾病。
现在的她比较像躁狂期，她开始想疯狂花钱了。
打开电商购物网站，选了一大堆零食和化妆品，总价三千多，一次性付款成功，眼都不眨。
李绍钦皱了皱眉头，这女人花钱有些大手大脚，他不喜欢。
她还渴望性，于是下载了几个同城聊天软件，开始注册账号，头像用了真人照片。
李绍钦额头爆出了青筋，她都撩他了，还要跟陌生人网聊？
同步信息……同步信息……
李绍钦立马把芮姜的id名字发给他的网络团队群，说明芮姜是监控目标，让团队里的人以网友身份，跟她搭讪，聊天记录全部发送给他！
不知道这一切的芮姜，正百无聊赖地在社交软件上，翻看着陌生人的资料卡。
这段时间全国各地涌现一批杀猪盘诈骗团伙，他们的作案手法就是在网上假装成高富帅和成功人士，跟年轻姑娘网恋，然后以各种方法骗钱。
芮姜的心情很纠结，一方面她的搜寻目标是那些高颜值帅哥，另一方面，社交软件上的帅哥自拍照，背后大概率是机器人、杀猪盘、和各种营销人士。
但她还是得从这一大堆帅哥形象照后面，挑选出能陪她寻欢作乐的人选！
于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一晚上得了1600多个异性账号的搭讪，弹出了140多个聊天窗口，芮姜先随机回复一波，然后便只挑感兴趣的账号回复了。
她感觉仅一夜之间，她便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抑或者，她找回了自己。
是圣女还是魔女？她也分不清哪一边才是她的内在。
打从她记事起，她的身边总围绕着疯狂地想得到她的异性，但她并没有接受过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
实在地说，那些人吓到她了。
接近她的异性里不止是她的同龄人，甚至还有她的亲戚，和她父亲的战友。
而且她还被同龄女生追求过。
于是惊慌失措的她，直到22岁的时候，还是视男女之事为洪水猛兽，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完壁之身。
为什么后来解放思想了呢？
因为22岁的时候，她感到无聊。
22岁的她突然整个人遭受了虚无主义的侵袭，一度想过了断生命。可当她从三层楼的高度一跃而下时，青春期看过的《荒野求生》，特种兵出身的贝尔格里尔斯，教导观众如何从高处安全着陆的画面，突然闪现到她的脑海中。
于是她在半空中调整了身体受力的姿势，毫发无损地活了下来。
虽然圣女的灵魂已经对世界绝望，但魔女的部分让她选择了在红尘中翻滚，并在红尘中逐渐清除了内心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