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名？你让她当你的义妹？”弘昼道，“不行，绝对不行。”
本来就是一家人，不过让她认祖归宗罢了。
“不行吗？为什么不行？”我道，“不要你管，这是我自己的事。”
“若是王爷不愿意，嫡福晋就不必大费周章了。”香玉眼中有着一丝泪光，“奴才自知身份不足，不配入吴扎库家……”
“有什么配不配的？我说你配，你就配！”我道，“你以前做的事，我不怪你，你都是迫不得已，报仇找错了仇人，跟随崔佳氏也是为了自保。香玉，我知道你一直渴望有一个家，我会满足你的。”
“纤袅，这样不合规矩。”弘昼道。
“规矩？在这里我的话就是规矩。”我道，“王爷说话不算话吗？”
“行，听你的。”弘昼道。
“我们吴扎库家是传统的满洲族人家，是没有字辈的，满洲族的名字一般比较随意，你额娘既然是汉人，我就给你一个汉人的名字吧。”我道，“南唐后主李煜有一首《浪淘沙》：‘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院藓侵阶。一任珠帘闲不卷，终日谁来。金锁已沉埋，壮气蒿莱。晚凉天净月华开。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这是一首失而复得的词，我想了几个名字，秋帘、秋藓、晚月、凉玉、凉月、空影和玉影，不知你觉得如何，选一个吧。”
“空影。”香玉道，“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空影，好，空影。”我道。
空，我真希望你真的一场空了，算你识相。
香玉……不，现在叫空影了。
还有一些没有晋位份的，心中有些不平静，我看出了她们的心思，微微一笑：
“知道你们的衣服不多，我让奴才们去找人纺织新衣了，每个季节每人再多加两间，都是用的苏绣、蜀绣之类的。然后，你们每年的俸禄每人再加二十两，想必你们也都够用了。每人再赏三套镀金首饰，每人赏三双鞋，还有江南的胭脂水粉。”
“谢嫡福晋赏赐！”她们都欢天喜地地跪下谢恩。
“都起来，这龙涎香，都是宫里头的贡品，你们每人领三个香炉，再领二两塔香，都点着吧。”
“嫡福晋，这龙涎香珍贵，若是每人领二两，这是要花不少银子吧？”杏雨道，“皇上也下诏说过要厉行节俭，我们这样不是抗旨不遵吗？”
“皇上只是嘴上说说，又不是真的厉行节俭，用吧，这些银子，都记在王爷的账上。”
“这……”弘昼犹豫了。
“王爷宽宏大量，不就是一点儿龙涎香吗，王爷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吗？我们所有人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王爷，把青春托付给王爷。王爷您看看，妾身也年老色衰了，您难道不应该补偿一下吗？”我冲他一笑，“王爷，您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