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春乌忒兰哭了起来,是如此伤心。我忽然想起,当年永璧第一次给我讲他与卿缘相见的故事。那也是蒲公英花海,他说,他一见钟情的人,念了一首古诗,叫《迢迢牵牛星》。
“你可还记得,卿缘来找耳钗的前一日,你念的是什么诗?”永璧问,“我记得,卿缘找耳钗的那天,也戴着面纱,也感染了风寒。”
“她是为了照顾我才感染上风寒的。”沁春乌忒兰道,“我念什么诗,世子爷,在妾身这里,永远感受不到。那首诗,是《迢迢牵牛星》: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到底是将错就错,还是寻回真心,全看永璧自己。或许永璧见到卿缘,最后爱上卿缘,那样长久的爱,或许比一见钟情更深吧。
一切,都是误会。
可是,卿缘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那一日,你耳朵上戴的是双钗铃兰款式的耳钗吗?”永璧问。
“世子爷如何知晓?对,想是卿缘找到了耳钗,你看到了。”沁春乌忒兰道。
“我问你,七夕你去了蒲公英花海,初八可有去过?”永璧问。
“妾身说过了,初八是卿缘去找的耳钗。至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里。”沁春乌忒兰道,“只有成婚的前两日,我去过一次,那一次,世子爷不也恰好去了吗?世子爷,您马上就要休妻了,妾身只有一个请求,希望您,允许妾身再去一次蒲公英花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一切,我似乎都明白了。这到底是什么误会,错过了真正的有情人?
“额娘!”绵伦哭着跑进来,“阿玛,我不要额娘走!您不要撵额娘走!”
“等等!”永璧眼中含着泪水,“七夕的时候,你是不是还说过,夕阳无限好,只是蒲公英飞走了,你远离了家乡,就像这蒲公英,飞来飞去,没有定所?”
“爷如何知晓?”沁春乌忒兰百思不得其解。
我总算是搞清楚一切了,轻轻一笑:
“永璧,你一见钟情的人,还要休了吗?你心里头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还不敢相信。沁儿是你一见钟情的人,你第二次问到名字的恰好是找耳钗的卿缘。”
“难道……七夕那天我遇见的……是世子爷您?”沁春乌忒兰有些吃惊,“不过既然您认定我是毒妇,那就休了我。”
“那我就先出去了,你们有话好好说。”我识趣地走出去。
一切都是误会,永璧遇见沁春乌忒兰,次日又遇到卿缘,卿缘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莫名其妙成为了永璧心中的人。这下子,休妻应该是不会有的了。至少,沁儿与永璧的关系,大概也缓和了吧。
接下来这几日,我便也没有插手了,坐着看戏。
“嫂子!”大老远听见弘曕的声音。
“快快快,就说我卧病在床不见人!”我对玓瓅道,“这臭小子真是把这里当自己家了,连我这里都敢来。你们把他给我拦住,一定要拦住,我……我装睡!”
最终,弘曕还是闯进来了。
“本王听说五嫂受伤了,特意来探望,还带了礼物,五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