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画作时，姜咛敏锐的观察到老板娘的瞳孔缩了一下。
朝渡自然也没错过，他神色冷淡，“老实点。”
瓷片划破老板娘的脖颈，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线，但转瞬间让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
碎片竟是自发的贴在伤口处不断的吸着流出的血。
姜咛“咦”了一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观音像原本是白瓷做成的，碎片却在吸血的过程中慢慢便成红色。
老板娘喉间发出惊恐的颤音，朝渡却置若罔闻，手稳稳靠近她的脖子，稍稍用力，伤口便又深了一些。
瓷片将流出的血液一滴不漏的吸到自己的身体内，但除了最开始由白变成浅淡的红色后，那颜色没有进一步的变深。
老板娘的脸色却在慢慢变白，眼看就要因为失血过多昏过去了。
朝渡也在此刻适时将碎片强硬的从脖颈间移开，然后随手扔到地上。
“说说吧。”朝渡垂着眸，看着面前已经吓傻了的老板娘，“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
死亡带来的恐惧已经让老板娘什么都撑不住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姜咛捋了捋，便对这观音像有了个朦胧的概念。
画上的人是王生的妻子，是从外头逃难过来的，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不足巴掌大的小观音像，是王生的娘收留了她。
后来两人成亲，倒也过了一段安稳日子。
但是王生身子不好，镇上的大夫断言最多还有一年的活头，结果王生的身子骨却越来越好，甚至都能出门来街上逛逛了。
镇上的人都好奇发生了什么，就有人偷摸着到王生家里，看见那小娘子和王生正祭拜着那尊观音像，这才知道是观音像显灵了。
“那女人没安好心！这拜的哪里是神仙？幸亏砸了、幸亏砸了……”
老板娘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那小娘子，难听的让谢行究忍不住皱眉，抬手捂住姜咛的耳朵，冷淡的看了她一眼。
眼中的警告格外显眼。
老板娘安静了。
朝渡轻啧一声，“观音庙里的那尊观音像就是那女人带过来的那尊？”
老板娘点了点头，然后就听朝渡又问，“那长生酒又是什么东西？”
这次老板娘却无话可说，而是茫然的看着他们，似乎真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朝渡微微蹙眉，姜咛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她把谢行究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给扒拉下来，走到老板娘面前，“那个喜婆的身份你知道吗？就是上午带我们去观音庙的那个老太太。”
这话一出，却不料老板娘的神色更加惊恐了，“那、哪儿来的喜婆？早上除了你们没人来过我这家店。”
姜咛想了想上午喜婆吓人的那副鬼样子，很快就释然了。
脖子都要扭成麻花了，要是告诉她那是人，才真的是恐怖故事呢。
“咛咛不问了吗？”朝渡把脚边的碎片踢开，“还想去哪儿逛？哥哥陪你去。”
他低笑着看姜咛，朝她伸出手，期待着姜咛的动作。
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当着谢行究的面对他进行挑衅，是谁都无法忍受。
况且谢行究已经被姜咛骗过很多次了，他并不能确定姜咛是否会选择他，便执拗的扣住姜咛的手腕，低声警告她，“不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