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眸色微敛，静静的盯着方玲一言不发。
方玲被她盯的心里发毛，越发慌张。
直到方玲坐立难安的时候，宋宁朱唇轻启，道：“你现在的居住环境这么好，都是来自于我父亲的资料吧。”
方玲眉心突突直跳，宋宁说的没错，当年她只不过是研究所一个小小的职员，宋世杰的助手，一个月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住着研究所的宿舍，在诸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根本不敢奢望有自已的房子。
“你就不想知道王亚林在遗书里都说了什么？”宋宁抬眸，漆黑的眼眸像一渊深潭。
方玲仅对视一秒，就别过头去，王亚林自打妻儿去世心理压力就很大，整个人颓废不堪，经常半夜三更给方玲打电话，问他是不是受了报应。
他的遗书里会写什么，方玲即便不看也能猜出几分。
“方阿姨，我只想找回那部分资料，完成我父亲的遗愿，为了我父亲的遗愿，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宋宁着意咬重了最后一句。
“我，我知道的并不多。”方玲看向宋宁，苍白的嘴唇哆嗦着，“是王亚林私下找到我，让我多留意你父亲的研究资料，说不让我白干当时就给了我……一千块钱。”
宋宁示意她继续往下说。方玲舔了下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我记得那天你父亲很高兴，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我在他没锁上的抽屉里发现了那一部分资料。我记得那部分资料应该是调配数据，和初步的临床数据，还有一些药理药性的比对数据，还有一张纸上全是数字，我看不太懂，但肯定是你父亲忘记一并装上带走的东西。”
“然后，你就给王亚林打了电话？”宋宁问道。
“是。”方玲点点头，“王亚林很快就过来了，拿走资料，他又给了我两千块，让我尽量不要露出马脚。”
打量宋宁两眼，方玲眸色一沉，“我当时想了几个对策，可都觉得不太妥当，当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担心万一被识破丢了工作怎么办，可第二天上班，整个办公室都被翻了个底朝天，我才知道你父亲出了车祸，人已经不在了。”
“是什么人翻了办公室？”宋宁秀眉轻挑。
方玲摇摇头，“当时警察也来了，可办公室里除了被翻乱什么东西也没丢，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m.
宋宁沉了口气，这些人肯定是来找父亲的研究资料的，能在父亲去世第一时间赶到研究院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害死父亲的人。
宋宁杏眸微眯，问道，“苏家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苏家的人？”方玲微一愣怔，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苏宏才？”
宋宁点点头。
方玲拧着眉头思索片刻道，“哎呀，他来的时候已经是你父亲出殡后了。”
这一点倒是跟苏老爷子说的情况相符。
“那你知道这个项目除了苏宏才还有什么人知道吗？”宋宁又问。
方玲眨着眼，“苏宏才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就连宋世杰也是他介绍进研究院的，我记得期间他带过几个人来研究院，可是这些人是不是知道宋世办研究的项目我就不太清楚了。”
“你还记得苏宏才带来研究院的人都是谁吗？”宋宁追问。
苏老爷子从未提过他曾带人去过研究院的事。
方玲扶着额头努力回想，“如果我没记错，苏宏才应该带过三个人来研究院，其中一个跟他兄弟相称，好像是姓付，还有一个据说是什么大学里的教授，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记得那人鼻子左边还是右边有一个特别大的痦子。”
宋宁：“你记得他们姓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