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眼光有何用？
他人看法又是什么狗屁？龟灵或许在过去在乎这些。
那是因为她是堂堂的顶尖大罗金仙，弱者必须对强者的尊重。
那是因为她异类成道一路受尽了波折，今夕必须对过去的岁月扞卫。
那是因为她身在圣人门下，就该得到该有的体面。
可这些，在现在都不重要了。
龟灵从西王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怎么说，那是一种心有灵犀的默契，或者说是一点就通的灵性。
古老的生灵能存活至今的，几乎没有一个不明白，越是到了这种时刻，越是该小心谨慎。
“看什么看，玄都，再看我不客气了啊！”
龟壳里发出声音，青光与九宫格之中的法宝瞬间拉满蓄力，一言不合，龟灵真有可能随时动手。
玄都暗自防备，表面却是不动声色，将目光挪开。
玄都都是这样，其他人更不愿意招惹这样的存在。
闻人雨姬思虑二三，决定先问过西王母。
“娘娘，我如此行事，您不会生气吧？”
她已经勾连住了蟠桃灵很的道果，像是这种级别的至宝，没人能轻易拱手让出，但是西王母偏偏就有这魄力。
“我生气什么？你想做就做，我给你机会，但是能不能行，该怎么做，都在你。”
西王母点了点头，蟠桃灵根也摇晃了几下。
这灵根在天地初开之前就有，你要问他有没有灵智，这过于片面了。
能凝聚道果的生灵怎么可能用灵智来形容。
可是这天地之间为数不多的几株灵根，除了某个异类，似乎都清一色的装聋作哑。
他们冷眼看着这个世界，劫起劫灭，缘起缘落，时间与空间都不曾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蟠桃选择了西王母，真的是他自己做的决定，宝物有德者得，这其中缘分也就在于此。
“你做出了选择，我能明白这冥冥之中的天命。”
西王母开口，闻人雨姬清楚这话并不是在跟自己说。
蟠桃依旧无声。
“去吧，这片天地容得下任何奇思妙想，经得住任何风吹雨打，让我看看你到底想怎么做。”
闻人雨姬喏了一声，旋转的混沌之门突然显化出倒计时。
十！
九！
八……
青铜宝座之上的诸位皆色变。
这是在逼他们做选择！
走还是留？
这是个难题！
既然龟灵退缩了，那很大意义上代表了一种态度。
圣人的态度。
众人还在犹豫，依旧是一道青光，依旧是那光秃秃的一道龟壳。
青光乍起，恐怖的威压瞬间铺天盖地的传来。
混沌之门猛然膨胀，好似有什么巨物通过！
“卧槽！这是什么！”
龟灵的声音骤然消失，旋转着的龟壳光秃秃的从青铜宝座之上滚落。
叮叮当当，一路翻滚，直接掉在了西王母脚下。
西王母摇了摇头，随即皱眉看向了其他人。
仿佛不约而同的默契，道道神光接二连三的跳入混沌之门当中。
玄女看着空旷下来的青铜宝座，除却三五个神人，还有巫族的几个大巫，就只有凿齿还留在原地。
跨饿吉面不改色，妖师也是如此。
那几个巫族皱起眉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许久，混沌之门开始消散，蟠桃灵根也从混沌之中隐没。
天地之间，一盏金灯从虚空之中衍生，隐约可见灯火之内，闻人雨姬的脸庞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