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很安静。
程阮默默垂头吃饭。
程媛媛和郑雲时不时问她一两句。
“阮阮，你那边上班离家太远，这次回来干脆就直接辞了吧，去你哥哥的公司。”程媛媛趁机说。
郑雲的拿筷子的手一僵，看着慢斯条理吃饭的自家儿子，然后笑了笑，“你这也太心急了，阮阮这不是才刚回来嘛，你就让她辞职，孩子自己找的工作，对她肯定不一般。”
程媛媛有些尴尬，“我这也是心急了，你这刚回来就和你说这些，吃完了，去楼上休息一会儿，你的房间妈妈前天听说你回来还特意收拾了，你的东西也都没人动你的，前几年家里装修，你哥也不让人装修你房间，当年珉珉想住在楼上，你哥都不许珉珉睡你房间呢，果然阮阮和亦堔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就是好，连弟弟都没跟你亲。”
一番话说完，整个桌上气氛僵硬。
程阮捏着筷子，指尖用力。
郑亦堔停住了动作，一言不发。
郑雲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气氛骤然变冷，程媛媛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妈妈，我想吃虾。”郑珉伸手指着不远处的一盘大虾。
“好，妈妈给你剥虾。”
随后大家也都各自吃着饭。
突然，程阮的碗里出现了一只刚剥好了大虾，错愕的扭头看着身边的郑亦堔，满脸的不解。
“你不是很喜欢吃虾嘛？”郑亦堔轻轻的笑了笑。
然后对面的郑珉不满的开口了，“哥哥为什么不给我剥虾只给姐姐剥。”
程媛媛笑着说，“妈妈给你剥，哥哥给姐姐剥，这样公平。”
程阮夹着自己碗里的虾，放到了对面的郑珉碗里，“我不喜欢吃虾，给你吃。”
郑亦堔还在剥虾的手一顿。
“谢谢姐姐，姐姐不喜欢吃，那哥哥也给珉珉剥呗。”郑珉对着郑亦堔讨好的笑了笑。
程媛媛看着郑亦堔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连忙说，“珉珉不能太贪心，妈妈一个人给你剥就好了，哥哥自己也要吃啊。”
“哦，好吧。”
一顿饭各怀心事，只有十二岁郑珉那么天真烂漫。
程阮打量着他。
自己七岁就学会了勾心斗角的去讨好别人。
同样的妈妈，如此大的差距。
程阮上了楼，推开了自己许久未进的房间。
摆设还和记忆里的一样，好像什么都没变，可是什么又都变了。
略显老旧的装修和家具跟整个屋子都格格不入。
程阮看着自己带回来的背包放在了椅子上，应该是郑亦堔送上来的。
“我昨天不知道你要回来，要是缺了什么你跟我说。”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为什么？”程阮背对着他问。
“什么？”
“都这么多年了，你也利用完了我，为什么还要在他们面前装着对我好，郑亦堔你不累吗？”
身后沉默了，良久才听到回答，“我从来都没有假装对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