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任由萧墨寒把她从椅子里抱起来回自己的病房。
“老板，饭买回来了。”
一进去，便看到秦歌弯着腰在沙发茶几前摆碗筷，白九棠也在。
宋婵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刚刚哭过的样子，下意识地往萧墨寒怀里缩，揪着他的衣服把脸上的泪在他胸口蹭干净。
为了发泄，她故意把他高定的西服弄得又湿又褶，鼻滋眼泪一把擦。
萧墨寒没有半点不快，看她像只猫一样，撒泼打滚，反而心口暖暖的，像是有个缺失多年的口子，这回终于填满了。他将宋婵小心放在沙发上，眼睛往桌上的五菜一汤扫了眼。
淡淡的，什么都没说，但秦歌还是从他淡漠的眼神里看出点什么，大概就是闲他速度慢了。默默地把印有“清湘楼”招牌的字样转到外面，方面老板察阅。
举城皆知，清湘楼的生意火到爆，每顿饭都要排单，所以慢，是有慢的道理的。
至于帝都那么多名店，为什么要选择清湘楼，还不是因为老板昨天要他特意去清湘楼给宋婵买营养汤的缘故。
小助理的心思，萧墨寒岂会不懂。他别了眼秦歌：这小子上越发的鬼机灵了。
秦歌狂抹汗，乖乖地退到最不起眼的角落，降低存在感。
白九棠分了一双筷子递给萧墨寒：“改天我去办个卡吧！”
“嗯。”萧墨寒收回眼神，点头，是得办。
清湘楼的菜系以湘菜为主，湘菜又以辣出名。萧墨寒对吃辣的一般般，所以鲜少去。记忆中，也就去过那么一两趟，还是大学那儿陪宋婵去的。
宋婵爱吃辣的，但看他每次吃点辣的就上火好几天，后来也不常去，陪他吃清淡的口味。
所以这个会员卡也就没想着办。
不过眼下不办不行了。
清湘楼的菜辣是辣，那汤却炖得极好，又鲜又醇，而且都是药物烹制，很适合养生，这点在业界内极有口碑。
萧墨寒边说着边给宋惮舀了半碗汤，还放到嘴边吹凉才给她。
宋婵眼睛哭得有些肿，便一直低着头。萧墨寒给她什么，她就接什么，看也不看。
如此“乖巧”，萧墨寒的心情越发好了，常年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这时候微微弯了起来，带着几不可察的弧度。
他就喜欢听话的宋婵，这样让他很有踏实感和男人的成就感。
白九棠和秦歌却是面面相觑。
他们从这对相较于以往不同相处方式的组合里，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宋婵全程垂首，不发一言，萧墨寒添饭夹菜，她来者不拒，看似顺从，实则像个被投喂的机器人，没有思想，没有情绪。
整个饭局，萧墨寒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怪异的是，他还乐在其中。
看到最后，他们总算看明白了。这两人哪里是冰释前嫌，重修旧好，分明是一方被迫屈服于另一方。
至于谁是被迫谁是施压，一目了然。
不过他们也不好说什么，感情的事，最忌讳别人说三道四，指手划脚。再者，萧墨寒的感情，他们也插不上嘴。
一行人默默吃着。
饭毕后，秦歌收拾桌子丢垃圾，外面的护士进来说刘敏秀醒了，让白九棠过去看看，白九棠便带着宋婵一起去了。
萧墨寒跟在后面，却难得善解人意地没进病房，他怕刘敏秀看到他克制不住情绪又激动发病。他只能站在门外，无聊时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放在指尖把玩着，没抽。看到白九棠，转头就把烟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倒是挺自觉。
知道这不是禁烟区。
白九棠拍着旁边的长椅，叫他坐。萧墨寒便坐了过去，他知道白九棠有话说，洗耳恭听着。
果然，静了两秒后，白九棠就开始语重心长：“你跟宋婵是不是达成什么协议了？”
“嗯。”
白九棠比萧墨寒大半岁，在为数不多的好友中，性子算是最沉稳的。萧墨寒有些心里话，无处可诉时，也愿意向他透露几句。
“我们打算好好过日子。简单来说，就是她不走，我不虐。”
白九棠若有所思的点着头，若真能好好过日子，倒也挺好。就怕萧墨寒一时兴起，哪天又不想过了，宋婵又得回到地狱里去。
她那个身体，地狱里那些磨炼可再也经不起了。
“既然决定好好过，那就好好待她。”
“……九棠，我打算跟她要个孩子。”萧墨寒看着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众生，忽然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