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棠瞥见他二人上了楼，这才开口：“为什么不解释？”
宋婵不解：“解释什么？”
白九棠把乳白色的药膏用棉签均匀的涂抹在宋婵手背红肿的地方，慢条斯理地开口：“是她故意把茶先泼的你，你只是自卫而已。”
“你都看到了？”宋婵有些诧异。苏陌白给她冷敷后把白巾扔到一边，“我也看到了。”
所以他们两个刚才的神情才那么凝重，并从头到尾都没有为顾清涟说过一句话。他们心里有杆称也是因为亲眼所见的那一幕。
当时顾清涟那个恶意使坏的表情，简直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两人心里同时都冒出一个疑问：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顾清涟么？
苏白二人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宋婵苦笑：“你们都看到了，就他没看到！”萧墨寒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瞎，而是瞎到无可救药了。
白九棠涂完药，对着表层吹了两下，让它更好更快地吸收到皮肤里：“不怪墨寒，我跟陌白是有意留意的。”
“对对对，墨寒当时在跟我们说话，没注意到也正常。”苏陌白也替萧墨寒帮腔，“自打那天墨寒因为你和顾清涟闹矛盾把你推向楼梯，乔安向我们发一顿脾气之后，我和陌白就决定要重新审视这件事。”
宋婵道：“乔大夫跟你们发脾气，为什么？又不是你们的错！”
“也不是说发脾气吧，就是路见不平，跟我们替你倒倒苦水。”白九棠更正。苏陌白在一旁点头补充，“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事，包括你怀孕，包括你被车撞流产，包括你和清涟在楼道起争执互掐，种种种种，总之，我们也觉得一味地去相信自己表面所听到所看到的，确实对你不公平，所以决定替你翻案。”
他不会说早在白九棠不小心撞见她在病房独自绝望哭泣时就起了恻隐之心，毕竟那个时候他们还没有付诸实际行动。
苏陌白道：“你若手里有什么证据，也可告诉我们。这是一个机会，虽然结果，不一定会如你想象中那么满意！”
“我没证据。”宋婵垂头，终于有人肯信她了，她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她知道，苏陌白是帝都金牌榜的榜首律师，只要他肯，她就一定能沉冤昭雪。
一旦她能洗白，就能离开萧墨寒，这是萧墨寒答应过她的。
所以宋婵有些激动，她仿佛看到曙光，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所知道的，通通都说了出来：“我会那么笃定地说当年的刹车是顾清涟弄坏的，这事其实是赵姐告诉我的。”
“赵姐？哪个赵姐？”苏陌白拧眉，一下子没弄懂这个赵姐是个何方神圣，他朝白九棠看去，白九棠想了想，“是顾家的那个赵姐么？”
顾清涟自杀住院那段期间，赵姐来医院送过两次饭，他碰到过，所以还算有印象。
“对，就是她。”宋婵点头，“不过起先这事也不是她告诉我的，是顾清漪。”
她看着苏陌白，“你还记得顾清漪刚被抓那段时间么，我去看过她两回，我后来帮她给张玉兰和刀仔收尸，就是作为她告诉我真相的报酬。”
“你看顾清漪到现在，差不多快两个月了。”苏陌白算算时间，惊讶不已，“你怎么到现在才说？”
“我之前也跟你们说了的，你们没当回事。而且，顾清漪那时候神经就不太正常了，就算你们听进去，也会觉得她是在故意给顾家抹黑。”顾志远抛弃了她，还派人那样糟蹋她，她起了报复心理，要毁了顾清涟，毁了顾清涟就等于毁了顾家，这理由勉不勉强的都说得过去。所以宋婵后来跟他们提了一遍不被重视之后，也就不闭口不谈了。
“这事我会找赵姐和顾清漪去核查，你知道哪些隐情，都说出来！”苏陌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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