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顾清涟许久没有亲人在身边，乍一听到顾振刚的声音，眼眶不免一热。眨了几下眼，愣是把那点氲氤给逼了回去。
“爷爷，我不想在这里了。”
“不想也得忍，你自己做下的祸事，总该心里有数！”
顾振刚也挺想这个孙女，可比起思念，恨铁不成钢的失望更多一些，所以一开口就是训斥。把顾清涟心里头的那点委屈和难受一下子就训得干干净净。
只剩不甘和仇恨的种子在里面发酵。
她道：“您不是帝都的老大么，你向下面施下压，他们能不听你的？”
顾振刚一听到这话，气一下就喘粗了。原本把她留在帝都躲着藏着，一来是因为风声紧，实在不宜大动作。二来也是想让她趁此机会好好反省。
眼下，她是丝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啊！
居然让他徇了私，还想枉法！
心头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拐杖戳着地板咚咚响：“别说我现在退下来了，就是还有作用，我也不能这么做。清涟，你要还认是我顾家的孩子，等找机会我把你送出去后，就好好做人，别再做违法的事。但若你死不悔改，还想一错再错，那我就当顾家没你这个人。”
“爷爷……”顾清涟跺脚。
“别叫我了。就这样吧，该说的我都说了。以后没事也别再打电话给我，路是自己选的，怨不了人。高远和李晋，你要听他们的话，他们就能保你平安，你要不听，出了任何事，后果自己负责！”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根本不再给顾清涟任何发挥的余地。
顾清涟气得举起手机，就想把它摔了，抬眼，就对上前方两道冰冷的视线。
高远、李晋二人手抱着胸，一幅你随意的样子。顾清涟立马就意识到，这手机要是摔了，往后她要再想联系老爷子就难了。
因为老爷子现在就只认这部手机的号码，她的和夏天的，一律不接。
应该是怕敬方那边监听。
想了想，又收了回去，恨恨地扔回高远怀里。
她愤愤地坐回桌子旁，心火烧得她口干舌燥。敲着桌子，不耐烦的喊：“水，给我倒杯水！”
夏天现在不想伺候她，原因有三。
一，顾清涟东躲西藏成人人喊打的老鼠，那是因为她杀了人。可自己并没有，她什么都没干，却被连累至此，成天呆在这破屋子里，哪儿都不能去。
她惦记她的出租屋，惦记外面的皑皑白雪，惦记那些自由空气。
是顾清涟害的她失去了这些。
她怨，她恨。
第二层原因是，顾清涟现在不好伺候。
稍哪里不满意，她就大发雷霆，破口大骂，并还动手。她已经在顾清涟手里挨了好多打了，胳膊上到得都是青一块紫一块，全是她拧的。
第三个原因最主要，从顾清涟和底下那些出去探消息的保镖的对话中，她已然知道苏陌白也出事了，而且还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苏陌白是她生命里的一道光。
当初落入林坪之手里，要不是他让赵谨轩秘密保她，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样。
所以对顾清涟，她已经没了最初那种视如恩亲的亲厚，有的只是恐惧和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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