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他们终于不再年少，往事就像一场梦，浮浮沉沉，不知醉醒。
直到顾泉一声声剧烈的咳嗦声，他的思绪才被拽回来，只是眼神还有些呆滞。
“北迁，你不是说下午还要开会吗？现在这个样子，她堵在这，你怎么做筹备工作？顾氏一堆的问题，你都不管了吗？”
顾泉一半是真咳，一半是装的，说话的声音有些孱弱，即使他已经尽量在故作威严。
“我这就联系徐琦。”顾北迁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凄惨的小脸，拿出了手机，给徐琦打电话，原本烂熟于心的号码位置，他翻了电话本好久才翻到，手指隐隐的颤抖，不过还好，他背对着老爷子和她，掩饰了自己的窘迫。
电话还没接通，他握着手机的手，有淡淡的汗水。
他知道，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地追着他，就和以前一样，可能是仰望，可能带着痴迷，也可能满含失落和绝望……
不论是哪一种，他想，他都不应该再在意，不管她因为什么没有和陆衡南一起离开，她是回来找东西还是来找他，他们之间都不再可能，与其是在逼她死心，不如说他在给自己断了后路。
“顾总，对不起我……”电话一接通，徐琦立即道歉。
顾北迁听到助理的话，理智回来了，淡淡的开口：“准备开会的文件，还有一会儿有个开商要过来，我去接待，然后你带他们去现场，我留下来和老爷子整理顾氏的文件，顺便再谈谈。”
只要是公事，他都不会含糊，这么多年一直这样。哪怕天大的事，在顾氏的事情面前，他总能很快转换线心情，对待工作，永远最为认真。
老爷子听到他事无巨细的交代助理，脸色也终于不再那么难看。
“南镜，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想偷听些商业机密，回去告诉你夫家吗？女孩外向，也不能胳膊肘拐太多吧，不说你和北迁曾经好过，起码你也应该稍微的看在顾家的情面上，不要联和外人将顾氏赶尽杀绝吧？”
顾泉这番话，让顾南镜更加无地自容。
她本来想解释，可是看到顾北迁冷漠的俊脸，他已经在处理公事，没有一丝要为她解围的意思，她不想被他厌弃，咬着唇没有反驳老爷子。
“顾北迁，既然你没时间，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别等以后，有什么话现在就说清楚。”顾泉连忙打断了她的话，眼神锋利。
顾南镜没等到顾北迁回应，碍于顾泉在场，最终什么都没说，戴上口罩匆匆离开。来的时候，她脚步轻快，走的时候却觉得脚上似乎灌了铅，每走一步都无比沉重。
当她出了顾氏，忽然肩膀一跨，蹲在路边，哭的难以自已。
为什么，她筹谋了那么几天，到头来没有人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