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方昭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倒在了血泊之中，她胸前那道狭长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体内的噬心蛊却并没有驱除。
方昭调动巫灵之力将那团紫气紧紧地包裹住了，暂时压制住了噬心蛊的毒性，可下次毒发的时候，巫蝤还是可以凭借与那条蛊虫间微弱的联系找到自己。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来到床榻跟前，见躺在床上的白晏呼吸均匀，脸上的气色也恢复了一些，心头一安，跪伏在床榻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方昭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床榻上，白晏就睡在自己身边，正睁着那双银灰色的眼眸盯着她瞧。
方昭伸手蒙住双眼，满脸羞涩地道：“臭狐狸，你在看什么？”
白晏握住方昭的手腕，将她的手指缓缓从脸上移开，面露微笑，“自然是在看你。”
方昭用力挣了挣，没有挣脱开白晏的手，恼羞成怒地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很好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吗？”白晏看着方昭，目色越来越温柔。
方昭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我比你的那位未婚妻还好看吗？”
白晏微微一怔，松开了方昭的手，声音低沉地道：“九霜不是我的未婚妻，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承认过这桩婚事。”
“那人家为什么会千里迢迢来寻你？臭狐狸，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方昭抬眸看向白晏，眼底满是疑惑。
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澄澈明净的深眸，白晏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幽幽叹息了一声，娓娓说道：“伏魔山中的妖族人素来爱好和平，可九尾天狐和赤狐一族却一直纷争不断，一切皆是因万妖商会而起……”
这么久以来，这是白晏第一次对方昭吐露心声，方昭竖着耳朵听得十分认真。
“万妖商会是我父亲毕生的心血，是他为了那个女人一手创立的，可那个女人却移情别恋了，抛下父亲和年幼的我跟一头赤狐跑了，还跟那头赤狐生下了两个孩子！父亲听到这个消息后，整日郁郁寡欢，最后含恨而终，临终前，还在低唤着那个女人的名字……”白晏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一脸愤恨之色。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了难过的往事。”方昭隐隐有些自责，每个人都有一段隐秘的过去，隐藏在内心的最深处，既然白晏不愿说，自己就不应该追问的。
白晏摇了摇头，“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直到今天才鼓足勇气告诉你。”
随后，他竖起三根手指，沉眸看向方昭，“小丫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此生非你不娶，若违背誓言，必遭天打雷劈……”
“不许胡说！谁说要嫁给你了？”
方昭没想到白晏突然转换话题，还当着她的面发起了毒誓，急忙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