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面对她的刺激和挑衅，容衍钦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她，清冷的神色里带着刻入骨髓的鄙夷。
仿佛他多么唾弃她，仿佛她就是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
顾心蕊这一拳像是击中了轻飘飘的棉花上。
容衍钦声音冷淡，嗓音里带着浓郁的嘲讽和嗤笑。
“顾心蕊，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小丑。”
“如果你不知道小丑是什么样子，你可以回去照照镜子。”
小丑！
这两个字像是炸药，炸在了顾心蕊的心中。
她全身都痛得颤抖。
顾心蕊清秀的脸庞有些扭曲，“容衍钦，我是小丑你又是什么东西？你有今天，就是老天爷对你的惩罚。你践踏我对你的感情，你有今天，都是你活该。”
“你算什么东西？”容衍钦眸色冷冷，薄唇抿成了凛冽的刀锋。
“倘若不是身上披着顾家大小姐的这一身皮……”
容衍钦眉梢眼角都渗着压抑的戾气。
顾心蕊这种人，她的感情又有几分真假？
她自私自利，心里扭曲，忘恩负义。
她就是顾家养的一条白眼狼。
“怎么？在晚晚的墓前还没跪够吗？你头脑若是不清醒，我不介意让你再去跪几天。”
“容衍钦！”她气得咬牙切齿。
顾心蕊这辈子的噩梦，就是给夏满下跪。
“我现在不想收拾你，所以你要懂得识趣。”他的声音愈发的冰冷。
不留着顾心蕊，怎么挖出顾老爷埋葬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呢？
顾心蕊到底是谁的女儿？
他也派了自己的人去查，但是不敢动作太大了，因为会引起顾老爷的怀疑。
但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答案。
他也想不明白，顾老爷到底又是在保护谁？做得这么的隐秘？
即便是真的有个私生女，就算真的要带回顾家养着，顾夫人也不能说什么。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的，把孩子弄到顾二爷的名下抚养？
容衍钦的眼神比以往要阴沉锐利许多，顾心蕊心里发怵，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还有，我容衍钦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多嘴。我要如何，我想如何，都和你无关。你若是不知道收敛，夹着尾巴做人。我不介意让你成为整个京城上流社会的笑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因为我做了伤害顾晚晚的事？可她已经死了。她只是一个死人，你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你却不肯看我一眼？”顾心蕊骤然提高了声音，人仿佛要崩溃了。
她会想出那些办法对付顾晚晚，都是因为他。
他如果肯多看她一眼，对她的态度好一点。
她也不至于会容不下顾晚晚。
他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趾高气扬的？
容衍钦冷笑开口，伸手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
他怒极，声线冷冽而刺骨，“已经死了？真相就不重要了吗？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为她讨回公道。”
“你以为顾老爷打你一巴掌，再让你罚跪，我就会放过你了吗？顾老爷偏袒你这个私生女，当真以为别人看不出来？”
比起落在顾晚晚身上的伤害，顾心蕊所承受的代价真的太低太低了。
顾老爷偏心得可怕！
所以顾心蕊现在才敢继续这么嚣张。
“你住口！”顾心蕊面上无光。
她最怕的就是别人说她的身份，私生女——
这三个字，将把她的灵魂永远钉在耻辱架上。
“动怒了？呵，难道你就不是私生女了吗？”
“有些人啊，占了别人的位置，抢了别人的父母，久而久之的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了。”容衍钦唇边的笑森然而可怕。
“我不是私生女，我是顾家的大小姐。”顾心蕊更崩溃了，她用力的大声驳斥。
她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她最后的尊严。
私生女。
容衍钦永远都知道怎么刺激她最能够让她难过。
她也曾想过，如果她不是私生女，是不是他就不会这么冷眼看她了？
她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变成顾晚晚。
“早承认你的贪婪和野心不就好了吗？”容衍钦忽然明白了什么，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他的眼神像是利剑，把顾心蕊身上的伪装戳破。
顾心蕊顿时就难堪在那里。
“滚吧。”
容衍钦和她擦肩而过，不再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