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意外。米赛尔说。
系统
行，意外就意外。
史蒂夫其实对周边也没有比米赛尔更熟悉多少。
他从冰封里醒来的时间还不长，对这个时代并不熟悉，平时接的任务也多，没怎么出去逛过。再想了想纽约的房价，史蒂夫给出了建议“芝士汉堡我不清楚，但你可以去布鲁克林区看看。”
米赛尔点点头“我会去看看的。”
系统
一个刚来这世界的问一个睡了七十年的买房买哪里。
牛逼。
他们的目的地不同，美国队长得到了一点卤蛋啊不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踪迹的线索，要动身去寻找他的下落，而米赛尔则是去找拉米罗。所以两人刚出斯塔克大厦，就分道扬镳了。
要找一处放得下拉米罗暂时变大一点点体型、还没人的地方，在纽约其实是有点困难的。
他们最终将约定地点选在了某处废弃小楼的楼顶哪怕还是有被发现的风险，但一般没什么人会抬头看楼顶。米赛尔双手插兜，晃荡了好一会儿，欣赏了下纽约夜景，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才到约定的小楼楼下。
夜间的凉风灌进他的脖颈，废弃小楼和纽约的风格格格不入，楼前围了一圈防止靠近的线，门上涂着即将拆迁几个字。拆迁不拆迁米赛尔不关心，反正拆迁的钱也不是给他，只是
风吹过小楼，吱呀了几声，陈年生锈的楼梯在风中摇摇欲坠。
楼梯不会有人修。
米赛尔
米赛尔我后悔出门了。
系统
米赛尔昨天我跑了几步就只想在床上躺一天现在要上这楼，最起码躺两天，好累。
系统
之前你想打终焉之地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累终焉之地就算你再怎么变态，没个三天也打不下来啊
米赛尔抬起头。
这小楼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老建筑外面连空调外机都没有，能够借力的水管看起来弱不禁风，恐怕踩一下就得折。换哪个人看到这，不说犹豫，最起码都得研究下地形。
但米赛尔看了一眼，抬脚就上，两秒到顶。
拉米罗在楼顶拎着那根之前从美国队长那借来的铅笔写写画画，听到破风声就知道米赛尔来了，立刻将铅笔往衬衣口袋里一扔，站了起来。
米赛尔走到他身边，看着地上那堆乱七八糟没个顺序排列的数字，竟然奇异地看出了其中的规律“你在统计什么”
“我现在的家产。”拉米罗补充道，“一共有七十万美金”
米赛尔丝毫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还很给面子地鼓了几下掌。
系统救命。
它不明白。
米赛尔为什么看得懂那团写得像非洲来的阿拉伯数字啊
而拉米罗又到底是怎么能把七百万美金数成七十万的啊
一个人头五十万，九头蛇十四个人头七百万，这个数学题也能做错的
不过米赛尔和拉米罗都不理解系统的痛苦，他们只想兜风。
拉米罗随意地往上一跃，转眼间便化为一条占据了大半个天台的黑龙，恰好给米赛尔站着的地方留出了一些空地。而米赛尔撑着天台那扇快嗝屁的铁门随意一跳，不偏不倚地落在黑龙的脊背上。
前后相差连一秒钟都没有。
默契得让人惊叹。
黑龙张开双翼，翅膀一震，风在他周围盘旋，整座小楼开始震颤，铁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和风声混在一起。
但米赛尔完全感觉不到地下的震动，黑龙的身躯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远处的霓虹灯照耀不到这座楼，人声与喧嚣在此刻远去，仿佛在繁华的纽约中，单独多了个小小的、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
而这一刻在现实中甚至很短暂，连一秒都没有。
黑龙双翼猛地一挥，驾着风向夜空里高悬的星奔去，整座纽约城眨眼就被扔得很远。黑龙的身形完美融入黑夜之中，街上的人们最多只觉得眼前一黑，真的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没人知道夜空之上，有个人和一条龙正在飞行。
拉米罗飞在云间，双翼为米赛尔挡了所有驰骋而来的风，没个正形地开口问“你沉默了这么久，是在酝酿该怎么夸我帅吗”
米赛尔“”
就算是另一个自己，有时候米赛尔也不是很懂拉米罗在想什么。
拉米罗很体贴“如果是你的话，直接一个帅，我就很高兴了。”
米赛尔反问“那你为什么不夸我”
“对不起，我的，我错了。”拉米罗立刻从善如流，“只是我想为自己辩解，就一句话，可以吗”
拉米罗的声音比米赛尔要低一点，很好听，随便讲什么都有点像大提琴演奏。
米赛尔“你说。”
“我觉得我的夸奖比较不值钱，你的比较珍贵。”拉米罗说完还打了个响指，“。”
这响指一不小心刮了阵微型飓风。
米赛尔“”
米赛尔盯着他身上的龙鳞，开始思考拉米罗的皮肤到底有多厚。
拉米罗知道他在想什么，来了一句“不然你试试”
“”
试当然是不能试的，米赛尔就算再闲也不会干这个，不如睡大觉。
拉米罗不满地扇了扇翅膀，看起来对米赛尔没试这件事有点可惜。
“实话。”拉米罗飞得很高，天上一架飞机都看不见，“要不要飞到北极去看看那里比较近，还有很大一面冰，可以当镜子用，挺方便的。”
系统
有人去北极是为了照镜子吗
“太远了，而且有点冷，睡觉不是很方便。”米赛尔回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腿，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拉米罗的龙尾巴趁着说话的功夫悄悄地缠了上来，拍了一下还有点蔫，“而且除了照镜子也没别的好处。”
系统；
这位更牛。
拉米罗的龙尾巴不放弃不抛弃，改去缠米赛尔的脚踝，甚至还疯狂蹭蹭“也是，我们都知道你很帅，难怪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米赛尔拍龙尾巴尖的手一顿，龙尾巴尖变本加厉，将他两条腿的脚踝都缠在了一起蹭，“一见钟情”
拉米罗“确实是一见钟情，因为你长得太帅。”
他说着说着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米赛尔“”
拉米罗又问“那你怎么没对我一见钟情呢”
米赛尔“”
“因为我长得没你帅，”拉米罗自己找到了原因，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对不起，我的。”
幸亏拉米罗今天没恢复原型，不然纽约得猝不及防地迎来两阵台风。
米赛尔战术后仰，多少有点怀疑人生；拉米罗真的是另一个我吗
他可能比较，系统想了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
米赛尔面无表情地将龙尾巴尖给拍了下去，说“不兜风了，回去。”
“行吧行吧，”拉米罗尽管还想和米赛尔单独相处一会儿，但听到这话还是乖乖转了个头返航，“下次什么时候再来兜风”
“”
还有下次
这次就够他受的了。
米赛尔检讨了一下自己以后真不能因为心情不好就出门转转，事实证明，出门并不会解决麻烦，还会带来麻烦。
但他最后还是没把话说太死“以后再说吧。”
“还有，”米赛尔继续拍龙尾巴尖，“能把你的尾巴拿下去吗”
龙尾巴尖外表裹着一层坚硬的鳞片，可底下包裹着的尾巴却很柔软，甚至摸上去也不冰，缠在脚踝上并不是不舒服而是米赛尔多少觉得有点怪。
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另一个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以往灵魂形态的拥抱不过是一触就分，就算被阿贝尔公主抱也不会持续多久，但龙尾巴尖不一样。欢快摇着蹭着的龙尾巴尖，时时刻刻地在向米赛尔传递拉米罗的情绪。
拉米罗没回答，但龙尾巴尖像是妥协般地往下退了一点，只用尖端蹭蹭米赛尔的脚踝。
算了。
米赛尔懒得搭理了。
就这样吧。
拉米罗飞行的速度很快，尽管他再怎么刻意放慢，也拖不了多久时间。
他选中了一块无人的空地，载着米赛尔从高空之中开始下坠。只是下坠到一半，拉米罗刚化为人形抱住米赛尔，米赛尔却突然拉住了他的衬衣“等等。”
“怎么了”
米赛尔眯起眼，顺着系统定位，望向纽约市外的那条公路“阿贝尔好像在那里”
拉米罗悄悄地翻了个白眼。
“”米赛尔的声音听起来很困惑，“他这是在干什么”
拉米罗这才沿着米赛尔的视线望过去。
一望过去，他顿时也困惑了。
斯塔克大厦里，托尼正坐在沙发上和政府扯淡，忽然眼前屏幕一变，ai的提示音响起“先生，打扰一下，我觉得您应该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纽约市外一条公路的影像。
几辆身上都是玫瑰的劳斯莱斯身后跟着几辆拉着白色花圈的大卡车，正向纽约驶来。卡车的车身上，还有“韦恩集团”的字样。
托尼“”
托尼“什么玩意这是挑衅”
ai答“不，人脸识别到车里有阿贝尔小姐，应该是帮她追加西亚先生。”
“这就是挑衅。”托尼直接切断了和政府的通讯，“不行，不能让拉米罗输在这方面”
而天空之上，米赛尔望着远处红白交织的盛景，彻底陷入了沉思。
他对系统感慨有时候，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另两个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系统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