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宴北没有察觉到异常。
像平时一般问她，“怎么现在才接电话？”
“我奶奶看着我毕业，感慨我长大了，让我陪她一起回祖宅看看我爷爷。”
“那你以前肯定也很会讨你爷爷喜欢。”
“嗯，他去世的早，其实印象不是很深，总之就挺喜欢我的吧。”
电话那头的迟宴北轻笑了一声，“爱初初的人那么多，看来我还要努力，才能成为最爱你的那一个啊。”
季初棠看向屋外挂着白灯笼的院子，隔了几秒才低声开口。
“谢谢你爱我，迟宴北。”
“我想你了。”
很想很想你。
想你这时候能在我身边，抱抱我就好。
“我也想你。”
迟宴北继续问她，“所以，毕业长假，你会过来吗？”
“嗯。”
季初棠随意应了一声，算是肯定地回答。
刘管家进门将季初棠吃过的碗筷收走。
她轻叹了口气，“迟宴北，我晚点给你发信息，我陪一会我奶奶。”
“好。我早上也有课。”
季初棠挂了电话，在院子里站了几分钟，冷眼看了一会在院子里客套笑着打电话的季林。
随即面色漠然地走进灵堂守灵去了。
季初棠在季家老宅守了三天的灵，季琴就下葬了。
她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许多。
回到燕城的那天，她整整睡了十二个小时，一大早再去商场买了一套化妆品。
在余梓萌的视频教学下，化了个还看得过去的淡妆。
她要去医院看舒淮州。
她提前与舒淮州的主治医生预约过。
到了医院，很快就隔着玻璃见到了人。
舒淮州看起来仍旧很健康，并不像生病的人。
骨髓移植也不会有其他癌症化疗的后遗症，不会掉发。
仍旧是她妈妈喜欢的儒雅斯文模样。
季初棠早已经接受了舒淮州生病的事实，但心底仍旧泛着酸。
她拿着传声电话，低声叫舒淮州，“爸爸。”
“棠棠，不要担心，我没事，没多久就会好了。”
季初棠努力挤出一丝笑，“嗯，我知道，妈妈给我说了。”
“出来再给我们棠棠庆祝毕业。”
“好。”
父女俩又聊了几句，探视时间便到了。
舒淮州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被要求休息，并不会给家属太长的时间探视。
这也让舒淮州没有发现丝毫异常。
探视过舒淮州，季初棠又与他的主治医生聊了许久，彻底详细了解过舒淮州的病情才离开。
她刚走到医院大门口，季林的秘书就快步走到了她面前。
季初棠不觉意外，她知道季林这几天都有叫人看着她。
“季总让我来接你。”
季总两个字让季初棠觉得异常刺耳，但她面上却只是微皱了一下眉。
“带路。”
秘书将季初棠带去的地方是季老太太所住的季家老宅。
季林在书房等着。
季初棠进书房前，先摸出手机点了几下，才揣进兜里走进去。
见到季初棠进门，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见着你爸爸了吗？想治好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