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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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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伯了,你……不记得了吗?”白慕寅小心翼翼说道。

“记得什么?”扈万农看向白慕寅,却忽然面露惊讶,“慕寅,你怎么回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扈万农为何突然变成这般痴傻模样。

月落影用肩膀撞了一下花见怜,问道:“他怎么突然成这样了?”

花见怜摇了摇头。

这时,朱齐收了链鞭,对王清和王浊说道:“二位,快快将天罗丝解开。”

王清王浊对视一眼,说道。

“朱七爷。”

“这恐怕不妥吧。”

玉亭也出声制止,“朱堂主,若将天罗丝解开,扈庄主再次暴起伤人怎么办?”

扈万农呆愣地看向朱齐,“我……伤人了?”

朱齐没有理会扈万农,继续对众人说道:“朱某向诸位保证,三哥定不会再出手伤人,烦请二位尽快解开天罗丝。”

大家似乎都不愿相信他,而王清王浊也丝毫没有要将天罗丝解开的意思。

突然,花见怜出声道:“王清兄,王浊兄,我看扈庄主此时已经恢复神智,不如二位便先将天罗丝解开,且听扈庄主对此事作何解释。”

听到花见怜说话,王清王浊虽是不解,却还是收回了天罗丝。

月落影眨眨眼,心说: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三哥。”朱齐见扈万农身上没了束缚,赶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扈万农眼中一片空白,他望向堂中对他刀剑相向的众人,问道:“老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花见怜又开口了:“诸位先将兵器收起来如何?”

几人相互望了一眼,竟也没有反驳,都乖乖收起了兵刃。

月落影瞪大眼睛,视线在花见怜和堂中几人身上反复横跳,心说:这是咋地了?怎么就跟那傻汉聊会天的功夫,这些人都成了花见怜的小弟了?这也太厉害了吧,这人不会真的会蛊吧?

堂中众人虽然收了兵刃,但看向扈万农的眼神中依旧充满戒备。

白慕寅道:“三伯,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变成什么样子?”扈万农茫然低下头,忽然又抬手拂起自己肩头的头发,喃喃道:“为什么……是白的?”

扈万农捧起自己的白发,眼中神情逐渐由茫然转为惊骇。突然,他抓着自己头发的收倏地收紧,猛地向外一扯,将头发连带着头皮一起扯下。鲜血从扈万农的头发里流出,爬满了他的面颊,瞬间又染红了他的眼睛。

他口中哀嚎:“不要,不要……”

眼见扈万农再次失控,朱齐立即抬手封了他肩颈几个穴道,扈万农便又晕了过去。

朱齐冲屋外招了招手,不一会儿,几个仆役拿着手铐和脚镣就进来了。几人熟练地将扈万农的手腕脚腕以及脖颈用铁链缚住,随后,又弄进来一个担架,把扈万农架走了。几人动作干脆,看样子,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岁枯道人冷眼瞧着几人动作,等到仆役尽数离开,她才道:“朱堂主,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不只是岁枯道人,堂中所有人的目光也又都落在了朱齐身上。

朱齐环视大堂一周,叹了口气,坐到凳子上,缓缓说道:“没错,三哥还活着,一直都活着。”

这件事,月落影和花见怜早已知晓,但堂中其他人却并不知道。先前扈万农出现的突然,众人来不及多加思考,只当朱齐也不知扈万农尚且生还。此时,听他讲出此话,不由大感震惊。

尤其是白慕寅。

她原先以为三伯遇害身亡,可如今却发现竟是七叔一直在欺瞒自己,心中悲伤和愤怒两种情绪交织缠绕,冲到朱齐身边,大声质问道:“七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三伯还活着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说?”

朱齐说,“你三伯那副模样你也看到了,你让我如何说得出口啊?”

白慕寅怒道:“可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他为什么会变得和月成霜一模一样?”

“你问我,我又去问谁?”朱齐叹了一声,道,“那天晚上,我刚准备睡觉,天上突然响起了钟声。旁人不知道那是什么声音,我还能不知道?那是三磬镰的声音啊。自从七年前火烧婺月寨之后,三磬镰就再也没有这么响过了。”

朱齐陷入回忆——

“我连夜赶往扈家庄,可我刚进鸭舌涧,就看见了扈家庄里火光滔天。等我赶到之时,庄内已经是一片火海了,只剩三哥一人,痴痴地坐在门外。那个时候,他便已是一头白发了。”

“……我问他发生了什么,可他居然什么都不记得了。没办法,我只能将他带回朱雀堂。这些日子,三哥一直在我这里,大多数时候他都是神志不清,偶尔清醒一段时间,但很快又会想起扈家庄的人,扈家庄的事。一想起那些事……他就会变得像刚才那样,但他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失控伤人,从来没有……唉,我也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朱齐说的很动情,言语间带着深深的懊恼自责。他这副模样或许可以骗过很多人,可今日堂中的这几人,他却一个也没骗到。

白慕寅道:“这么说三伯与行凶的人交过手,那他一定知道那人是谁吧。就算他不知道,那人的身形武功总该有印象吧。”

朱齐道摇头。

白慕寅又问:“他就一点都没有提过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哪怕都是胡言乱语,也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朱齐依旧摇头。

白慕寅不甘心,还准备继续问,却被一旁月落影抢下话头。

“那扈三爷可曾提起,纵火焚尸的是何人?”

此话一出口,便惊住了堂中不少人。

白慕寅冲到月落影面前,“你什么意思?杀人和焚尸不是同一人所为?”

月落影置若罔闻,紧盯着朱齐。

“昨日我与华公子验尸,发现焚尸所用正是烜油。”说到这里,她转身看向众人,“诸位齐聚朱雀堂,烜油是何物,想必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七叔?!”

“朱堂主?”

几人都不由叫出了朱齐的名字,但也只叫了名字,并没有质问。因为有太多太多问题同时出现——

这是真的吗?你为什么要焚尸?人也是你杀的吗?究竟是为了什么……

每一个问题都想问,可每一个问题单独问出来都没有意义,所以想一起问,想用一个答案解决所有问题,想知道真相。

可是朱齐却没有那么多问题,他只有一个。

“洛公子是如何验得焚尸所用为烜油?”

问题是意料之中的问题,但态度却不是意料之中的态度。

朱齐太过镇定了。

这反倒让月落影有些不镇定了。

她嗤笑一声,道:“朱七爷,有些东西不在了,但不代表它没有存在过。烜油虽已燃尽,但烜油所留气味却难以除去。那间敛尸房中除了尸体的腐臭,还有烜油异香,这件事,你当作何解释?”

月落影本以为这会是了解真相的破口,没想到朱齐听到后竟然笑了。

“洛公子误会了,烜油虽是朱雀堂独有之物,却并不只有涂抹七雳鞭一用。我这堂中烛火所用灯油,皆是烜油。洛公子在那屋中闻到的,应当是立灯中灯油的气味。”

王清和王浊走到堂中两盏立灯前,揭开灯罩闻了闻,对众人道。

“不错。”

“确是烜油。”

“啊,这……这这……”现在月落影彻底不镇定了,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只是她现在带着易容的假面,旁人看不出来。

头顶一道目光扫过来,月落影悻悻抬头,对上花见怜一双无奈的眼睛:你是不是说了什么?

月落影默默低下了头,在心里猛抽自己几个耳光:我让你多嘴,我让你多嘴。

朱齐又道:“各位若是不信,现在便可随朱某移步敛尸房。”

——那还用移步吗?不用说,敛尸房的灯油肯定换了。照现在这样看,不止是敛尸房中的烛火,整个朱雀堂内的烛火都被他换了。

月落影实在没想到,当时为了忽悠朱齐搪塞的一句话,居然真被他听进去了。只是这死猪蹄的动作未免也太快了吧。众人追捕扈万农一刻未歇,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烛火?

月落影拧着脸半天憋不出一个字,花见怜替她回话:“不必了。是我们二人误会了,还望朱堂主见谅。”

朱齐微微颔首,道:“今夜三哥突然暴走伤人,有劳各位出手相助,朱某在此道谢了。如今天色不早,我看各位也已面露乏色,不如便先回房稍作休整,关于三哥的事情,明日朱某再与各位详明。”

众人听朱齐这话,也知道他不愿多言,此时就算再问,也只会听到更多的谎言。如此,几人便也没在堂中多留,相互行礼客套几句,四散离去。

……

岁枯道人院内。

月落影趴在石桌上打起了呼噜。

一旁白慕寅瞥她一眼,小声嘟囔一句:“居然还怀疑我七叔,真是没长眼睛,好坏不分。”

月落影没有睡着,只是闭目养神而已,自然也听到了这句话。她在心中腹诽:到底是谁没长眼睛,你七叔是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白慕寅看月落影趴在桌上没理她,就伸手戳了她两下,“你说啊,干嘛无缘无故怀疑我七叔?”

月落影没精打采地睁开眼,想起朱齐方才在堂上谈笑自若,心里憋屈,讪讪笑了两声,说道:“是我唐突了,唐突了。”

白慕寅睨她一眼,冷哼一声,又扭头看向岁枯道人的房门,嘀咕道:“怎么这么久?”

要说白慕寅嘴里嘀咕的是谁呢?

自然是岁枯道人。

当然,还有花见怜。

先前众人陆续离开大堂,花见怜也准备回房,结果被月落影扯着袖子,给岁枯道人疗伤来了。白慕寅见二人“鬼鬼祟祟”,便也跟了过来。

此时,花见怜已经在岁枯道人房内待了快一个时辰了。

月落影看着紧闭的房门,心中也在念叨:怎么会这么久?如果扈万农真的与月成霜练的是同一种功法,那这寒毒就该是无解。怎么花见怜会在道人房内待这么久,难不成他真有办法解这寒毒?不至于吧,这人这么厉害吗?怎么以前没发现?

正在心里琢磨,月落影突然又想起之前在堂上众人对花见怜的态度,便指着门,问白慕寅:“哎,追你三伯的时候,那人到底干什么了?怎么感觉回来之后,所有人都很听他的话?”

白慕寅闻言眼睛一亮,凑到月落影面前,道:“我跟你说,你这个新欢,是这个……”她在月落影眼前比了个大拇指,钦慕之意溢于言表,“我们七个人都拿三伯没办法,结果他一出手,一下就把三伯制住了,啧啧,真了不得。”

月落影心说:废话,当年打败月成霜的也是他,扈万农虽然跟月成霜练了同一种功法,但对功法的参悟极其浅显,连月成霜一根手指都比不过,花见怜打他,这不是老虎吃蚂蚱——小菜一碟吗?

——嘶……等一下!她刚才说什么来着?新欢?!

“你说他是我什么?!”

“新欢啊。”白慕寅不以为然,继续说道:“哎,这华翎兄弟,本姑娘很是欣赏啊,这一次,我是不会再干涉你们了。”

没等白慕寅再说下去,月落影抬手打断她,咬着牙道:“这么些日子,你一直以为他是我的新欢?”

白慕寅眨眨眼,“对啊,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月落影气急,可没等她继续说下去,一道声音已在院中响起。

“新欢?难道还有旧爱不成?”

房门已开,花见怜和岁枯道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岁枯道人的面色如今已经恢复正常,脸上还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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