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思尔有些灰头土脸的，小脸脏兮兮的，却仍是抬着下颌，模样倔强。
苏然很认真的检查了一下他的情况，没有受伤，稍稍放了心。
楼思尔的书包带子断了一条，苏然将它拿在手里。
起身，动作自然的将楼思尔护在身后，苏然眉目严厉的教训道，“聚众斗殴，信不信我把你们老师家长叫过来！”
小孩子无论在什么年纪，对老师和家长都有一定的敬畏，此刻听到苏然如此说，也都不敢再闹，面面相觑一阵，陆续散了。
苏然回过身，拂去了楼思尔身上的灰尘，关切问道，“思尔，没事吧？”
楼思尔紧紧地抿着唇，唇角白。
他此刻的神情，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攥成拳。
然后，忽然转了身，步伐匆匆。
苏然一愣，抱着他的书包喊他，“喂！”
楼思尔走得很快，苏然小跑了几步才终于跟上他。
可小家伙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苏然只好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胳膊。
看着小家伙那张情绪不好的小脸，苏然也有点不是滋味，还记得方才那些小男生说的话。
他们说他：是没有爸爸妈妈的坏孩子。
楼思尔虽然表面是个纨绔的小少爷，可心底应该很渴望母亲的陪伴。
苏然不自觉放柔了语气，问他，“楼思尔，跑得那么快做什么？”
楼思尔抿着唇，不答。
苏然又问，“你打算走路回家吗？”
他仍是沉默。
苏然见状，自作主张拖着他又回了身，“我送你回去。”
车厢里，楼思尔坐在副驾，捧着小书包沉默不语。
一向性子开朗跳脱的他，这会儿这般严肃，倒让苏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苏然瞄了眼他脏兮兮的小脸，低声问道，“想好了回家以后，怎么和你爸爸交代吗？”
“……”
半晌没有回应。
苏然侧头，又看了他一眼，微微抬高了音量，喊道，“楼思尔？”
“……”
好吧，他不理她……
*
一个半小时后，楼公馆。
书房，苏然与楼思尔并排站着。
楼景樾坐在椅子里，指尖夹着一支烟，忽明忽灭的烟雾，从他唇间缓缓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