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中,一张案桌前,方庚正认真的伏案抄经。
在他的坐下,是一个已经磨损严重,且套面发黄的蒲团。
这蒲团,正是钱大有常坐的那个。
正伏案抄经的方庚,一会儿坐,一会儿跪的,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
不知道,还以为他抄经抄久了,膝下酸麻呢!
“不是这里。”
方庚跪坐着,并通过双膝的挤压,感知着蒲团中的物体。
“也不是这里。”
这一个老旧的蒲团上,他一会儿跪坐这一边,一会儿跪坐那一边。
可无论哪边,都没感知到异常。
“奇怪。
那个钱大有,明明常坐在这一个旧蒲团上,我不会认错的。”
方庚心道。
一整堂的抄经课程上,他的心思都放在了这膝下的蒲团上。
“算了。”
到了抄经结束,方庚也没感知到团中异常。
就在他收拾案桌之际,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轻响,似有物品掉落。
低头一看,一食指长,筷子般粗细的金属条,落到了砖板上。
“这是你的?”
一边,那林翁先一步捡起了金属条,并递到了方庚的面前。
这一刻,方庚心思百转。
“是。”
约莫一两秒的愣神,他回道。
从林翁手中,快速接过金属条,他感触到金属的冰冷触感,心情莫名放松。
“怎么没见到钱新?”
方庚问道。
“这个傻…”
林翁大咧咧的,开口就是国粹,不过到底是在人前,及时住口。
“钱新他被劝走了。
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一种混不吝怎么得了十国的看重。”
林翁一副气恼的模样。
“十国不也挺看重你的吗?!
这一些天,可一直私下提点你和钱新。”
方庚也来了谈兴,道。
“你管那叫看重。”
这林翁是个藏不住事的。
他被方庚话一激,竹筒倒豆子般的道:“私下里,有什么事情,他只和那个钱新讲。
轮到我,就是口头的教训。
说什么让我的心定下来,不要口无遮拦,开口先过脑子。
还硬强迫我去禅坐,守戒律,吃素斋,定心念。”
“你这是?”
看林翁这一副厌烦的模样,方庚疑惑问道。
“我准备提前走了,还能退一些报名费。
我算是看明白了,他那些真东西,不会教给我们这些外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
方庚本能的有些不信,这还是那个对十国崇拜的林翁吗!
就因禅坐无趣,戒律熬神,斋饭寡味,就彻底‘粉转路’了。
“我看你也别待了。
再这样熬下去,有什么意思,难道能学那些本事吗?!”
林翁反而劝起了方庚。
“也就这一两天,不急。”
方庚笑道。
林翁很快走了,她一提交申请,还没上晚课,就已经被送走了。
同她一起走的,还有几个新人。
在上晚课时,十国罕见的过来了一趟,略显气愤的说了一些事情。
那林翁,还有走的几个,都是休息时间,偷偷躲外面抽烟的。
并且,还私自抓捕野鸡。
这算犯了五戒,就算他们自己不走,也会被“拿塔院”驱赶的。
十国说完这事,便挥袖而去。
很显然,林翁这一件事似乎对他的情感,产生了一定伤害。
“呼~
哈~”
经过这一事,方庚倒是意外的放松,一下进入了禅定状态。
晚间,又是正常的下棋,同祁老闲谈。
这一次倒是没聊其它的,而是讲了一讲这功夫上的话题。
祁老算武术世家。
他少年就在武校习武,毕业后,又拜入了几位拳法师傅。
中年时,走南闯北的,在武术界和武行中,也有了一点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