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反复?”
禅师没停下凿刻,问道。
“是的。
那方庚不知为何,在同我交谈之中,毫无慌乱紧张之感。
甚至,我怀疑他在试探我的虚实。”
西装经理,分析的说道。
“且不说他的怪力出处,只说他在那一晚的表现,便是可圈可点的。
如我是那引鹄,听得他这一番遭遇,也会大开方便,引渡入门。”
听禅师的话,经理也是连连点头。
“回想起来,他的一些做法,很有问题。
采取暴力,解决三位清道夫,却未留在现场,而是驱车离开。
一方面,是为寻求庇护。
另一方面,是看我们如何压下事件波澜,免除相关部门的追责。”
“不!”
禅师放下锤凿,道:“寻求庇护是真,静看事件走向也是真。
可也是看你们在这一事件中,究竟能做到了何种的程度。”
禅师趺坐,思量一会儿,又道:“你既用那女生的手机,回了他的电话。
那么,你对那女生采取了措施吗?”
“我…”
经理不知如何回话。
他的确是没有再去做什么,只是偷了夏禾禾的手机而已。
并且,派人纠缠住夏禾禾,让其短时间内,无法联系方庚。
“你企图通过心理压迫的方式,让方庚无限扩大对未知威胁的恐惧。
但你想过没有。
方庚难道没有其它途径,去获得这部手机主人的具体情况吗?
一旦他知道了,这便打破对你制造的恐惧。
甚至于,生出了你们公司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得出了‘公司虽有一些能量,也有一定关系,但不能只手遮天’的结论。”
“是我的疏忽!”
经理惭愧道。
“不需惭愧。”
禅师宽慰着,他并未因为这一件事,而对经理生出一点不满。
经理虽然年长,但这一方面的经历,终究是太少的。
如方庚这一般的人,有一些运道,更有几分心性和机敏。
如若一击不除,那便真是典型的‘打蛇不死,反受其害’了。
“我再争取一下!
那一晚虽是我们有错在先,但终究不是化解不开的矛盾。”
“不用了。”
禅师打断了他的话。
经理这话,就显得愚钝了。
禅宗讲就辨禅机,明理义,不怕笨与拙,就怕这蠢与愚。
“你难道看不出,这方庚的底气所在,就是那黄鹤道观。”
“他真被引鹄收入门庭?”
经理讶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那我…”
经理刚要开口,却再一次被打断。
禅师坐地,叹道:“以他这谨慎性子,怕是没有足够的力量,不会出观了。”
语罢,禅师不复多言,也是谈兴再无,挥了挥手,退了这西装愚客。
………………
观中,方庚沐浴小睡一会儿。
这会儿的他,精神头十足,这是心中的负担,彻底的放了下来。
起身的第一时间,便回了个电话。
“我被分配到一个紧急的外访工作,所以才一直没联系你。
你让谭峰找我,有什么事吗?
对了,那晚有警察过来,已经将那些人带走了,你不用担心。”
电话里,夏禾禾气喘吁吁的道。
看起来,她是真的是很忙,就连一个回话的时间都没有。
“好,你先忙。”
方庚挂断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