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兄还是走了。
他自恃手中,握有一点罪证线索,迫切想揪出更大的犯罪证据。
不知这王师兄,真的是勇者无畏,还是内心中,有所依凭。
方庚倒希望他能平安。
作为一个师兄而言,这王安的确不错。
王师兄在走前,还领着方庚,遍览山中的景致,及其观中诸房。
如水火二房,乃观中秘地。
水房乃观中的取水之处,提桶运浆,调食上供,大众茶饭菜食,非水不成。
水中有虫,即拣出放生,亦不得使得脏污沾染,任由病气生。
火房是炼室,房中有炉,为道长炼制丹药的所在。
方庚本以为这就是‘羽散’炼制所在,但王师兄却一口否认了。
师兄称,这‘羽散’,非是炼出,而是交由另一组织,统一炼制。
对于这一个组织,师兄没有具体讲,但也能够大概猜得到。
除了官方,谁能统一炼药。
王师兄称这火房,只因师傅的爱好,而特设的,并无真用处。
在观中,除了师傅引鹄外,另有堂主和典造,以及监院。
堂主,道号翠虚,主管云水堂,负责安置这游方挂单的道士。
典造,道号子云,负责观中伙食,及其瓜果菜蔬一应采纳。
至于监院,乃观中事务总理,为引鹄大弟子,也在外地公干。
至于师傅本人,除了观主,还任高功一职,负责阐扬教法,随坛作仪,主持大小法事。
至于库房,账房等,观中并无主事,皆有引鹄一力担之。
待授毕静功吐纳,并有三五日的教导,王安道士这才下山。
在王师兄下山之时,方庚陪送了一段,但也止步于山下。
他佩服师兄胆量,颇有一种‘仗剑夜巡城,衣襟满霜霰。’的壮魄。
这几日的教导,方庚亦非小白。
这修真看似高上,但在未真得道前,也不过凡俗肉胎而已。
即是肉胎,刀割会伤,火灼会烫,水淹会溺,电击会倒。
另外,还受道协管辖,官方监督。
所以在未真正厉害之前,还是留待山上,以增长实力为要。
在王道士走后几日,方庚便随于道长,日日提点,道业也算精进。
一日,山下湿地鹤场之中。
这鹤场中,豢养多头大鹤,其中个头均是超出寻常鹤种。
这照理鹤场,算是道长给予方庚的一个任务。
他必须针对鹤场,进行有规律的投喂,使得食物来源充足,确保鹤群不迁徙。
鹤场中,鹤老有时也在其中。
但大多时,并不能见到鹤老身影,具说其常飞于海上,博浪击涛。
这一些鹤,多在环水滩地中营巢,互相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方庚投喂时,不能在巢地,而是去往专门投喂的浅水滩中。
方庚很受鹤的欢迎。
或者说,这些鹤极通人性,知道方庚是个伺候鹤的,对他很是礼貌。
在投食完,方庚常留下观察。
有雄鹤,抬起头颈,仰向天空,双翅耸立,引吭高歌,发出“呵,呵”的嘹亮声音。
雌鸟则高声应和,然后彼此对鸣、跳跃和舞蹈。
鹤舞很美,或伸颈扬头,或曲膝弯腰,或原地踏步,或跳跃空中。
有时,还叼起小石子或小树枝抛向空中。
澄澈天之蓝,悠悠云之空,方庚有时躺卧于小舟,放任舟游,荡在芦苇间。
此时,凉风过体,水声入耳,一举扫空心思,可谓惬意至极。
如此已过半多月。
这段时间,方庚似也忘记山下生活,真如一山上道士般。
且他那工作也早已辞掉,出租屋更是押金也未要,便给退了。
得益于互联网的便利,他一步未下山,便办完了这俗尘事务。
最近,更是开始蓄发。
时值腊月,气温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