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也能够看得出来，老亨特现在身上已经与正常人类没有什么共同点了。”
萨伦娜一边继续进行着自己的“治疗”过程，一边开口说道，
“人类正常意义上所拥有的骨骼、血肉、器官、皮肤等等，他现在是一样都没有。所有的这一切都已经变成了这种黑色的液体，我甚至不能够理解他的思想究竟存在于什么地方。或者说，我找不到灵魂的载体。”
莱昂眨了眨眼睛，感觉自己听懂了一部分，但又感觉什么都没听懂。
“我的意思是，他现在连大脑都没有，究竟是如何做到思考的呢。”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话确实有些难懂，萨伦娜又补充到。
“……嗯，会不会是这些液体本身便拥有着存储思想的能力，等于他的意识遍布于所有的液体分子上，这些分散的意识共同组成了属于他的思维单元。”莱昂尽可能的用便于理解的话讲述着自己的猜想。
萨伦娜看向莱昂，表情看上去颇为赞许，
“我确实也有过这方面的考虑，在这样一来的话，事情就变得稍稍有些麻烦起来了。”
“哦？”莱昂好奇的挑了挑眉毛，
“什么意思？”
萨伦娜把视线放回到面前的老亨特身上，抿了抿嘴似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即开口道：
“原本来说，要把被深渊侵蚀的普通人变回原样，是需要先把他的身体使用特殊的解构重塑的符文阵列先变回正常的样子，然后清除掉他头脑之中属于深渊侵蚀的那一部分。”
“但是现在你也能看到。老亨特的身体可不是像那些堕落者一样，仅仅是产生了肢体上的畸变，他是彻彻底底的从物理意义上变成了另一种存在。没有骨骼肌肉，全身都是由液体组成。再加上没有大脑，他的意识如果真的是全部都分散在了每一个液体分子之中，那么这些意识的存在本身就是得益于深渊幽能才能保留下来。”
莱昂也看向了飘在半空之中的老亨特，他脸上那一副空洞的表情依旧如故，身上所有的液体都在缓慢的自行流转，看上去似乎陷入了某种类似于沉睡的状态。
“你是说，现在一是没有办法把他的身体重塑起来；二是如果清除掉他体内的深渊幽能的话，没有了承载体的意识，也就是他的灵魂，很可能也会一起消散掉？”
萨伦娜点了点头，
“对，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莱昂皱起了眉头。这确实是个有些棘手的问题。
如果不把深渊幽能都清除出去的话，那么这些带有强烈负面意识的能量肯定无时无刻都会对老亨特原本的意识进行侵蚀，导致他永远处在那种混乱的状态之中。
但是一旦开始着手清除这些深渊幽能，那么这些黑色的液体肯定都会同一时间开始消散，分布在其中的老亨特的灵魂失去了附着物，估计也没办法保留下来。那后果就和魂飞魄散一样，老亨特到时候估计直接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和两人原本的初衷并不相符，他们是想救人，而不是想把他干掉。
“真是有意思。”萨伦娜轻声的说道，“不论是他现在这种存在的形式，还是他灵魂的分布方式，都是我闻所未闻的。”
她的语气听上去似乎对此很感兴趣，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令莱昂忍不住侧目。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老亨特的灵魂先抽离出来，然后清除幽能之后，再给他塞回去呢？”莱昂试探着问道。
这种手段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他对于那些符文咒术能做到什么地步并不清楚，所以也并不确定这到底能不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