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余尽微微颔首，却没做出任何保证。
克来恩对此倒也并不意外，也没有继续替‘威尔·昂赛汀’辩护的想法。
单独交流到此结束，而余尽却在此时抬头望向首座的‘愚者’先生，询问道：
“愚者先生，我想知道那张纸牌是否是亵渎之牌？”
克来恩闻言顿时心中一喜，终于来了！
‘正义’小姐向他献祭书签的第一时间，他就将这是一张亵渎之牌的情报透露给了对方。只不过，克来恩本以为余尽会很快向自己祈祷，询问这张亵渎之牌的细节。
可余尽却远比他想象中还要沉得住气，愣是一次都没有祈祷过。要是这次塔罗会他还不提问，那他恐怕真要怀疑余尽是不是真的对亵渎之牌完全不感兴趣！
不过还好，他总算是提问了！
克来恩控制住情绪，微笑道，“是。”
余尽得到‘愚者’肯定的回复，毫不犹豫道，“我想知道那张亵渎纸牌蕴藏的是哪条神之途径？”
“那是一张黑皇帝牌。”
“对应的序列9是律师。”
余尽神色微动，沉声道，“我希望获这张亵渎之牌的全部内容，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这张亵渎之牌是其他序列，他对其不会有太大兴趣。但其偏偏是一张黑皇帝牌，这就让他不得不感兴趣。
克来恩心道果然，旋即微笑着点点头道，“好。”
说话间，克来恩挥手将亵渎之牌上记录的信息具现在余尽面前。
“序列0，黑皇帝。”
“序列1，弑序亲王。”
“晋升仪式：拥有属于自己的国度，让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成为民众的常识。同时还需要建立一套严密复杂但却有违正常情况的规则，包括建筑风格。”
“接着驱使民众，秘密建立九座类似金字塔的陵寝。然后，进入其中一座，在绝大部分民众都参与的，散布于不同城市的相应祭祀仪式里，服食序列0的魔药。”
余尽看着晋升仪式的描述，大脑飞速运转，将自己所获知的情报整理归类。
首先，基于‘自身的名字和皇帝这个称号联系在一起’来看，‘黑皇帝’指向的大概率就是鲁恩王国的国王乔治三世。
而王室大量贩运奴隶的目的也已经十分清晰，就是为了将他们送到‘1号遗迹’中为乔治三世建造‘陵寝’，为他的‘成神’做准备。而这样的遗迹，在全国各地一共应该有九座。
除此之外，既然是‘遗迹’，就必不可能是最近才开始修建。应该是曾经就有人试图成为黑皇帝，但最终因为各种原因以失败告终，但却留下了为成神仪式准备的九座陵寝。
而鲁恩王国将这些遗迹重新挖了出来，他们不需要从零开始建造陵寝，只需要驱使奴隶在原有陵寝的基础上进行完善。
而一旦‘黑皇帝’晋升成功，在那九座秘密陵寝被全部摧毁前，‘黑皇帝’都不会真正死去。哪怕消亡，他也能从其中一座陵寝内苏醒归来。
即使成功弑神，并破坏了全部九座陵寝，只要那位神灵建立的秩序还有一定数量的残存，那他同样有可能诡异复生。
不得不说，这个世界所谓的‘神明’还是有点东西的。只不过这样一来，那他岂不是还要等到乔治三世真正成为‘黑皇帝’再动手？
余尽一皱眉，太久没传火感觉手艺都有些生疏了。
如果黑皇帝还没养肥不能下手，那还有没有其他神明适合下手的？
余尽想着，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首座的克来恩。
“嗯？？！”
克来恩被余尽的视线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心里顿时一紧，“他不会还想着烧了我吧？我可是连代价都不收你的，免费告诉你情报了啊！你不会真的想烧我吧？不会吧不会吧？！”
余尽盯着‘愚者’先生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道，“我没问题了，‘愚者’很先生，抱歉耽误了您一段时间。”
他倒还没想烧‘愚者’先生，毕竟还有用。嗯，那位‘黑夜女神’也是一样，在还有剩余价值的情况下，可以往后稍稍，反正这个世界也不缺薪柴。
不过说起来，艾德雯娜似乎还曾邀请他去一趟伦堡，那里是知识与智慧之神教会的总部所在。
“呼！”
眼见余尽态度还算平和，‘愚者’不由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挂着微笑道：
“无妨。”
“作为您给予情报的报酬。”
余尽沉吟了片刻，手掌一番，手心多出了几枚戒指，“我不知道您需要什么，但或许您可以自己挑选一些作为报酬。当然，如果您对此不满意，我也可以按照您的要求为您做几件事。”
克来恩的目光扫过那几枚戒指，心脏不争气的跳动起来。但最终，他的理智与强大的意志力让他克服了这一点点心动。
‘愚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一丝丝波澜，“不需要，这是你获取这张‘书签’应有的报酬。”
余尽摇摇头道，“仅仅只是这些还不足以支付报酬。”
“啧……”
‘愚者’先生咂了咂舌，心里有些无语，你怎么就那么犟呢？都说了不要报酬，为什么一定要坚持支付报酬呢？什么，你说等价交换是‘愚者’亲自规定的？
“哦，那没事了……才怪啊！”
克来恩顿感头疼，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隐隐猜到了答桉。但正因为猜到了答桉，他才会坚持不要报酬啊！
克来恩深吸了一口气，依旧维持着那副平静的姿态，缓缓道，“既然你坚持，那就暂且算你欠我一份人情。”
“人情吗？”
面对‘愚者’的回应，余尽反而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欠人情。
余尽再次抬起头，询问道，“您确定没什么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需要吗？”
‘愚者’先生笑着反问道。
克来恩心里很慌，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他的底气就是他现在是‘神明’，虽然是空壳子，但余尽不知道啊！一位‘神明’，能有什么是必须要‘余尽’去做的吗？
嗯，有倒是有。但，这是可以说的吗？
克来恩心中定了定，一改往常的‘高高在上’，换上一种诙谐幽默的语气，半打趣着笑道：
“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些什么，那就帮个忙，不要想着再烧我了可好？”
克来恩这句话是用中文说的，而目的自然是不言而喻。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的视线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余尽。
然而，面对克来恩的打趣，余尽却并未第一时间给予回应，而是沉默以对。
“我就知道。”
克来恩的表情微微抽搐，对余尽的反应也有所预料。
之前在他察觉到余尽从未向自己祈祷时，他就已经发现了异常。而在余尽坚持一定要支付‘代价’时，更是让克来恩无比警觉。
而余尽如此行事的原因，就是为了不欠他，或者说不欠‘愚者’的人情。只要不欠人情，动起手来自然也就没什么顾虑。
自从他这个‘愚者’在上了余尽的‘薪王名单’后，就没再也没下去过。
可有一件事克来恩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那就是‘余尽’为什么会对传火有那么大的执念？
他可是个穿越者，传火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合理吗？
这不科学啊！
他为什么会如此坚定的想要传火？
或者说，真的是他想传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