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谈一番。
林霸天看着鬼二哥怀里的孩子,问道:“这孩子是...”
他疑惑,这孩子哪来的,看样子应该是刚出生,但这狱里怎么会有刚出生的孩子?
“这孩子是许家的...”
鬼二哥将这孩子的来历简单叙说了一遍。
“啧啧啧!这许家真会玩。”
哇......
正说着,小家伙小嘴一瘪,哭出声。
“这怎么哭了?”鬼二哥连哄带吓,但小家伙就是止不住声。
林霸天擦了擦脸上的血污,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道:“这小孩子一哭啊,那一定是额了,只要他一哭,你就给他喂吃的,准没错。”
“真的?”
“还能骗你不成,我在贫民窟喂过的小孩,不下八百个。”
“放心,我有经验。”林霸天信誓旦旦道。
他说的在贫民窟喂小孩,是他还在年幼时,那时他总喜欢乱窜,身上随时带着一把饭团,看见谁家小孩哭了,旁边没大人,就冲过去,将饭团塞进小孩嘴里。
小孩嘴里塞着饭团,果然不再哭,至此,林霸天得出结论,只要小孩一哭,那一定是饿了,塞把饭团就好了。
看林霸天胸脯拍得砰砰响,鬼二哥将信将疑,拿过一旁的食物,一大块直接塞进小一岁嘴里。
那是之前许家兄弟托人送进来的食物,现在还有一些。
果然,小一岁嘴里赛着食物,不再哭,只是......只是有点咳。
“嘿...还真是饿了。”鬼二哥大喜,连忙又撕下一块吃的,使劲赛进小一岁嘴里。
“快吃快吃,吃饱就不哭了。”鬼二哥嘴里念念有词,手也没闲着,又撕下一块......
“来,喝点水,好下。”
鬼二哥拽过一个大木桶,直接往小一岁嘴里灌去。
那是装水的。
......
昏暗的监牢内,关着五六个人,还一个小乞丐。
此时,小乞丐手持木条,那是从床板上拆下来的,蹲在地上写写画画,地上写着一个“勒”字。
几个人围在一边,有两人面红耳赤的在争吵。
“这是勒,勒紧裤腰带的勒。”
“不不不,这是勒,听说花钱还要涨勒的勒”
“马老六,你是不是皮子痒了,一定要跟我作对。”
“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马老六涨红脸道。
陈老三梗着脖子,道:“怕你不成。”
噼里啪啦......
两个修行者此刻就像凡人掐架一样,滚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小乞丐满脸无奈。
一旁的黄大头嘿嘿一笑,凑过来,道:“这字读勒,悬崖勒马的勒。”
“勒...悬崖勒马...勒”小乞丐嘀咕,一旁打架的两人丝毫没有影响到他,毕竟...习惯了。
“这会不会是个多音字啊?”瘦子朱大肠小声道。
他小时候读过两年私塾,依稀记得夫子教过。
黄大头呵斥道:“滚蛋,哪来的什么多音字,哪有什么多音字,我怎么不知道,去去去,别把小一岁教坏了。”
朱大肠看着一脸横肉的黄大头,不敢多嘴。
这小乞丐就是许一岁,可能有他爹保佑,磕磕绊绊的长到三岁。
当初鬼二哥没过十多天就被宏家拖出去砍了,临走前,将小一岁交给林霸天。
而林霸天也没过半个月也被宏家拖出去砍了,他又将小一岁交给后面进来的人。
这监狱就像客栈,有人来,有人走,而小一岁就像老板,接待着一个个旅客,他虽然年幼,但送走的客人,已经不下百十个。
他还在襁褓中时,每当有狱卒进来,就被人藏进草堆里,然后用手捂着。
现在稍微长大一些后,他自己能藏进草堆,再也不用被人捂嘴了,这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毕竟,被人捂着,那感觉不好受。
另一边,打架双人组,最终还是陈老三获胜,他昂着头,来到小一岁跟前,道:“一岁,听你陈叔的,这个字读勒,勒紧裤腰带的勒”
小一岁皱眉,道:“勒紧裤腰带的勒...这勒紧裤腰带是什么意思啊?”
他低头,自己的小雀儿在空中晃荡。
小一岁从小就没生过病,身体素质极好,哪怕是大冬天的,身上也只裹着一块破布。
陈老三咧着大黄牙,嘿嘿笑道:“你以后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来来来,我们学习下一个字。”他挤眉弄眼道。
“这个字读硬,硬朗的硬......”
小一岁脑袋瓜很好使,不管是什么字,他基本上看一眼就能记住。
“...硬,硬朗,硬仗,硬气......”
幽暗牢狱内,响起朗朗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