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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相知无远近,远行万里尚为邻(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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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猝不及防,急忙坐定调息,张社倒是先看清来人。顶着黑色披风和斗篷的来人身材魁梧,面目狰狞,看到重创众位高手后,来人哈哈大笑,“中条五虫,没想到啊,竟然被我这无名小卒玩弄于股掌之间。”

“竟然是你,无耻,枉我真心待你。”信陵君破口大骂,原来,此人竟是信陵君门客—腹胜。

“真心?我以纯钧剑奉送于你,你收下了,我为避祸,你为宝剑,各取所需罢了,谈什么真心不真心。”腹胜冷冷说道。

“一饭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枉为江湖侠士。”信陵君骂道。“哈哈,我本身便不是侠士,他们五人便似鲇鱼一般,盯着我不放。”

“此人狼心狗肺,多年前贪恋嫂嫂美貌,嫂嫂不从,他竟然用强,其嫂嫂拼死反抗,他竟然杀死了自己哥哥全家,自己妻子目睹了此禽兽的行为,而他竟对自己妻子起了杀心,我等正好路过,正待救人之时,其妻已然被他一掌劈死,他儿子目睹了全过程,此后疯疯癫癫,不知所踪。我等也是听闻近日掳掠婴儿孩童之事频发,便打探了一番,正好碰见此人光天化日抢夺一个小吏家中孩童,我等便追来,打斗一番后,此人敌不过我们五人,带伤逃跑。”五鬼中的一人解释道。

“恶心,兽行,报应,呸。”张社怒骂道。“你为何要冒充自己是墨家弟子?”信陵君不解地问道。

“我若是不说是墨家,你怎会收留我,而我也以墨家之名,挑起了你们的争斗,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便是如此,你能奈我何,啊哈哈哈哈。”凄厉锐利的叫声在陵园之中回响,让人不住脊背发凉。

“无耻小人,卑鄙。”张社吐了一口鲜血,口中兀自咒骂不休。

孟胜运起掌力,朝着五鬼中一人头上拍去,这五鬼倒是汉子,只顾运气调息,在生死面前,眉头都没皱一下。

“慢着,孟胜,你今日杀不杀五鬼与我无关,但是,这些孩子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对待他们?”信陵君怒目而视。孟胜转过头,“孩子,我的孩子有何过错,我的孩子不知所踪,他人却其乐融融,凭什么,我要让这满城的孩子都来给我陪葬,哈哈哈,这些孩子,我一天杀一个,一天杀一个,每杀一个,我便将他们的尸首扔回到他们家中,看着他们痛哭哀号的样子,我就内心舒畅,哼,这天下,凭什么只有我是孤家寡人。”孟胜的笑声是那么刺耳,让人毛骨悚然。

“无耻之徒,丧尽天良,你孩子如此,乃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就是被人活剐了,也是活该。”魏无忌骂道。“骂吧,骂吧,你们骂得越是大声,我就越是享受,不是侠义之辈吗?不是急公好义吗?孩子就在你们眼前,我会当着你们的面,一个一个,全杀了,然后喂狗。”孟胜闪身至信陵君身侧,拽着他的衣领狠狠说道。

信陵君万念俱灰,没曾想,自己养虎为患,被鹰啄瞎了眼,收留了一个白眼狼,唉,坐拥天下又如何,魏国公子又如何,在危机面前,无能为力,渺小而又痛苦,可是,骨子里的他,绝不屈服。身旁的纯钧剑似乎感应到信陵君的变化,他忍着剧痛,提剑站了起来,目光凶狠地盯着腹胜,“小小年纪如此修为,可贵啊,不过啊,过眼云烟罢了。”腹胜抬出一掌向信陵君胸口击来。

忽然,信陵君身前闪过一道身影,是张仪,他竟然可以在如此之短的时间里迅速恢复,当真匪夷所思。就是腹胜也没想到,自己倾尽全力的一掌,竟然还有人能站得起来,可此人不只站了起来,还可以向自己进攻。他冷笑了一声,丝毫不慌,一个受伤之人,能对自己有什么威胁,那就先解决这个不知死活之人,再杀五鬼。

张仪强忍着胸前剧痛,稍作调息后,听到此人如此丧心病狂,如不出手,如何对得起鬼谷门弟子这个称号。是以横剑便扫了过来,孟胜轻松双手抓住剑刃,一声大喝,张仪的长剑竟然被腹胜震断,顺势飞起一脚,将张仪踢出数丈,还好张仪早有预防,在胸前用手掌挡住一部分力道,但也是剧痛难耐,喘着粗气,额头大汗淋漓。

张仪强忍着身体的疼痛,爬起身,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信陵君说道:“张子接剑。”说着便将纯钧剑抛了出去,张仪接起宝剑,信心倍增,运起师父所教的精妙剑法。

腹胜也是剑术名家,看到张仪在受伤之时仍能如此刚猛,心中也暗暗赞叹。张仪挺剑横削过去,纯钧剑的剑气让腹胜丝毫不敢大意,展开防守态势,他清楚,张仪毕竟内伤极重,岂能长时间用剑,拖也能拖死他,果然,张仪一两招内没有奏效。突然哇地一口鲜血吐出,张仪只能用纯钧剑勉强支撑自己。

腹胜哈哈大笑,自己今日连斩八位高手,虽说胜之不武,可谁又知道自己是如何杀的呢。“好好的大秦丞相不当,跑来行侠仗义,真是不自量力,江湖扬名,便以鬼谷门弟子为先。”就在腹胜挥剑下劈时,张仪看准时机,纯钧剑横挑上去,地上的泥沙都被带向腹胜。腹胜猝不及防,慌忙遮挡,张仪连续挥出五六掌,重重地将孟胜击飞出去,这一下,张仪用尽功力,为的便是一击毙命,可是毕竟内伤过重,虽说掌势凶猛,可力道并没有多重,腹胜倒地后,迅速腾地而起,他被彻底激怒了,只见他一个纵跃,用尽气力向张仪劈杀下去。

张仪想起自己在天下列国凭一张利嘴,让天下列国对鬼谷学有了新的认识,如果还有机会,他多么渴望做一个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天下英雄。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张仪,安邑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师父,张仪未曾辱没师门,今日丧命如此,尽是天意了。他闭目待死,已经感受到了死神在向自己招手。

突然张仪耳边传来一声浑厚之音,“击他小腹,拳打面门”,腹胜猛地一惊,却见张仪突然睁目,一记飞踹踢在腹胜肚子上,他竟然丝毫无法反抗,直挺挺地飞出数丈远。爬起来的腹胜朝天吼道:“什么邪魔老鬼暗箭伤人,有本事出来大战三百回合。”腹胜气呼呼地站起,对着四周骂道。

“就你这种东西,也懂得什么叫做一对一,江湖败类。”只见一人从旁慢慢跃下,仙风道骨,很是潇洒,悠然落在信陵君身边,运起内劲。信陵君只觉胸口燥热,顿时舒畅无比,却是来人用功力在给自己疗伤,丹田之中一阵暖流游遍全身,四肢百骸无不浸润于暖阳之下,安闲自得。

张仪睁眼看到来人胡子花白,粗布麻衫,满头白发,眼睛炯炯有神,仙风道骨,功力深厚,怀中还抱着一个孩童。当他看到来人身上的酒葫芦时,兴奋不已,可是胸口剧痛无比,他无法开口喊出来人名字。却见来人给信陵君稍作调息,便将手搭上张仪的脉搏,“莫要说话,屏气凝神,运起本门心法,若有疼痛,千万忍住,为师助你疗伤。”

腹胜正自诧异这个老头何许人也,却听到为师,本门,顿时大惊失色。此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天下宗师—鬼谷子,鬼谷一学,囊括百家,纵横,兵家为其所长,从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其门下孙膑和庞涓师兄弟相残,以致影响两国国运,门下弟子搅弄列国风云,是以最是传神。

“前辈江湖大名鼎鼎,腹胜早有耳闻,在下与前辈无冤无仇,今日得见,三生有幸。”腹胜言语之中已经透出了些许恐惧。“无冤无仇?你打伤我徒弟,便想一走了之吗?”鬼谷子催动内力,几句话说下来,腹胜只感觉自己耳膜快要被震碎,胸前气息翻涌,说不出的难受。

“前辈乃江湖名宿,怎么与我这等小辈动手,传扬出去,影响鬼谷门的声誉。”腹胜也是机制之人,出言相激,让鬼谷子迫于身份,不与自己动手,其余几人身受重伤,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

“你若行侠仗义,我或许会放过你,但你伤我徒儿,丧尽天良,今日,必见生死,不过,我与人动手,从不超过十合,你若能在我手下走得十招,你自去吧。”鬼谷子乃是天下宗师,此刻自降身份与后辈动手,实在是气愤不过此等阴险奸诈小人。

“前辈今日动手,腹胜自知不敌,不消前辈动手,腹胜自尽便是。”说着装腔作势,真的拿出长剑准备抹脖子,鬼谷子也不阻拦,就那样看着腹胜。

“恩师,鬼谷门声誉,仪儿来挣,师父在旁掠阵便可。”张仪缓缓起身,有了鬼谷子的助力,伤痛便不如此前那么撕裂,因此向鬼谷子拱手道。

“也好,为师今日在钱塘处看大海奔涌,于武学之道另有领悟,此刻,正好传授于你,便是,听潮剑法吧,也让胜大侠指点指点我鬼谷门的拙技。”

张仪得到恩师指点,手中纯钧宝剑挽成剑花,向腹胜攻来,腹胜冷笑一声,伸剑格挡,他笃定张仪刚受重伤,手中力道定然不足,因此腹胜在横栏之时用上内劲,想以内力取胜。张仪左支右绌,身形怪异,就是不与腹胜硬碰硬。鬼谷子从旁提剑,渐渐运起听潮剑法,张仪一边应对腹胜的攻击,一面还得看鬼谷子的剑招,登时险象环生,“临阵授艺,是否晚了些?哼,就是鬼谷门,也不该如此托大。”腹胜嘀咕道。

“先用潮起潮落,攻他下腰。”张仪飞身向前,腹胜心中暗想,你都提示要攻我哪里,我挡住不就可以了吗?没曾想,张仪的剑法看着是向腹胜下腰进攻,谁料想中途变招,竟是直刺腹胜小腿,避实就虚,声东击西,张仪领会了师父的要义,瞬间通透,师父从旁干扰,提醒自己进攻方位,自己临敌应变,腹胜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到底该如何,竟然招架不住,被张仪在身上接连刺了几剑,索性张仪伤重,此剑法力道并不深,只是向外渗血。

“月盈晨暮,月亏日半,潮水渐进,玉城雪岭,雷霆万钧。”鬼谷子念念有词,张仪乘势猛攻,将师父平生所传武艺施展开来,鬼谷子从旁指点,腹胜竟成了张仪练武的绝佳对手。张仪思路活泛,甚至不消师父提点,也已经领会了此路听潮剑法的奥妙,甚至已经可以与师父对上剑诀,“隆隆兮崩山雷震,汤汤兮腾身百变,听潮烟散,水波渐静”。

鬼谷子连连点头,“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呀”,腹胜已经完全招架不住,连连后退,被张仪在胸口处又连续刺了几剑,张仪可不想此等丧尽天良之人如此轻易就死,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因此,处处留手,腹胜满身伤痕,强自撑持。张仪渐觉体力不支,此路剑法威力甚大,却对内力消耗也是严重,张仪本就受伤,使到最后一路时,剑势渐缓,已经不能对腹胜构成威胁了,张仪恨恨叹息,腹胜看准机会,以长剑运气内劲,刺向张仪。张仪拼尽全力,将腹胜长剑直接削断。

未曾想,腹胜还有后招,数枚暗器发出破空之音,向张仪飞来,张仪避无可避,被腹胜的暗器打在身上,张仪啊了一声,腹胜趁此机会,纵跃逃走。

鬼谷子骂道:“忘恩负义,江湖败类。”随手将手中棋子向孟胜丢去,雄浑内劲灌注的棋子打在身上,瞬时一命呜呼。鬼谷子纵身抱起张仪,运劲将张仪体内的暗器逼出,“还好,没毒。”张仪在怀里看着恩师关切的眼神,笑着说道:“恩师莫要伤心,仪儿觉得还好,未曾辱没师门,师父宽心。”

“好了,好了,不要说话,你性命无虞,护住心脉,睡下吧,三五日后便无事了。”鬼谷子笑着说道。

“师父,旁边那位义士乃是徒儿至交好友,身侧那五位亦是江湖大侠,请师父体谅,施以援手。”张仪咳咳了两声,一股脓血喷出,便晕倒了过去。鬼谷子来到张社和中条五鬼身前,运起内劲,不消片刻,几人便可以正常行走了,张社急忙扶起屈鸠,拉着他一同来到鬼谷子身前。这一刻,张社被张仪的侠义心肠所完全感染,虽气若游丝,却记挂几人,如此侠义之怀,当真令人钦佩,鬼谷门弟子,气节坚贞,名不虚传。

“前辈高义,我等甚为敬佩。”众人拱手道。“嗯,年轻人遇事冷静,此后不要这么冒失,为小人钻了空子,那个五鬼,你们功力看着很是讲究,恩师可是?”那五人拱手道:“前辈看出来就好了,莫要点破,他不让我等说出。”

鬼谷子哈哈哈大笑,心下已经**不离十,如此离奇怪诞行为,除了他,还能有谁,真是顽皮,本性不改啊。

众多孩童也被一一救出,在信陵君门客的安排下,纷纷送回了家里,并赠送了些许财物。张仪的身子也是很快便恢复了过来,众人经过一番劫难,惺惺相惜,彼此钦佩,成为生死之交。

在信陵君的安排下,为众人准备了丰盛酒食,在魏家酒肆的雅舍内,招待众人。中国古代饮酒在礼乐的规定下,十分繁琐,比如,从哪边登堂,从哪边下堂,用何种酒爵,斟何种酒,何人来斟,如何敬酒,如何表示感谢,歌何种歌,奏何种乐等等,都有很纤细的规定。主人敬酒,客人还礼,推杯换盏轮番传递,酒席若有长者,尊者,应首先请他们饮酒,才不失礼节。

鬼谷子在众人陪同之下,来到魏家酒肆,他本就忽视礼法,不拘俗套,信陵君准备的锦服,他也懒得去穿,众人在雅舍内坐定,鬼谷子坐在尊位,信陵君陪侍,五鬼则是坐在下手,张社和屈鸠与张仪坐在一起。

“师父,我给您引荐众位英雄,中间这位,您身侧这位便是名满江湖的后辈青年,信陵君魏无忌。”信陵君是东道主,坐在鬼谷子的一侧,算是作陪。

“年轻后辈有如此修为,后生可畏呀,关键在于年轻人品格高尚,更是难得,甚好甚好。”

“多谢前辈谬赞,无忌愧不敢当。”信陵君站起拱手向众人,谦逊有礼说的便是信陵君这样的君子吧。

“旁边那位就是墨家张社与其师兄屈鸠,都是重情之人,徒儿在秦时任丞相,领兵攻灭巴蜀,曾于两人有过些许纠纷。”

“都是过眼云烟,都是浮云,张兄莫要再提,人在朝堂,身不由己罢了,张兄侠义心肠,社甚是敬佩。”张社慌忙说道。

“墨家在江湖中声望日隆,其侠义之事为我鬼谷门弟子之榜样,锄强扶弱,乐善好施,艰苦清修,确实难得。”鬼谷子对墨家是十分欣赏的,更与老墨子交情颇深,游骑对老墨子的天下一家的侠义之怀和实干精神,深深敬佩。

“得前辈抬爱,我等日后必尽心做事。”张社和屈鸠拱手道。

“身侧这五位乃是中条五侠,常年在中条山中隐居,弟子对他们也不甚熟悉。但五位侠肝义胆,此次我等受奸人挑拨,好在是未曾伤了和气,现在想来,真是后怕,险些让小刃奸计得逞。”

“参见前辈,我五人本是勤恳耕田之民众,官府暴虐,苛捐杂税,我等实在忍受不住,便在中条山中靠着身强体壮劫富济贫,后一日,我等有眼无珠,竟是栽在一位高人手下,没曾想他并未惩罚我等,反而教授我等武艺,我等笨拙,他便教了我等内功修炼心法,我五人心意相通,功力大成,却对刀剑功夫领悟力太低,来人说,这已经够我等受益终生了,并告诫我等要依靠武功行侠仗义,若有违背武德之事,他会亲来废除我等武功。”为首之人说道。

“孔老夫子说得好啊,苛政猛于虎,老实人也被这世道,欺凌得不象个样子。”鬼谷子抚着胡须说道。

“我乃青瘟鬼刘达,二弟赤瘟鬼张博,三弟白瘟鬼赵胜明,四弟黑瘟鬼钟魅,五弟黄瘟鬼史敬。”五人向着鬼谷子拱手道。

“好好,好,坐。”鬼谷子虚扶道。

鬼谷子也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地吃过饭了,人老了,就喜欢有人气的地方。信陵君开口问道:“前辈,江湖中盛传的水龙吟,前辈有何见教,无忌只是甚为好奇,为何会有如此神奇之物。”信陵君好不容易见到鬼谷子,自然要问个明白,若能解江湖纷争和疑惑,也是一大乐事。

“说起来,我也很是诧异,当年,天下绝顶刺客高手断魄因缘际会下,说是找寻到了水龙吟,邀请天下高手前往终南山颠,共同参详。那一日的终南山颠很是热闹,年轻的孟夫子和庄子,我与老墨子,还有断魄,在终南山巅以绝技相搏,大战三个昼夜,甚是酣畅淋漓,断魄于此刻一道,确实十分精通,可是起内家修为,与我们还是有很大差距。老夫的纵横捭阖剑法,老墨子的惩恶扬功心法,庄子的逍遥唯一掌法,孟夫子的天地同师,让断魄望尘莫及。我等参悟了许久,也未能参悟到水龙吟的秘密到底在哪里。水龙吟就是一把上古陨铁兵刃,青红两色,无坚不摧,开山裂石,无所不能,可若是说持水龙吟,天下一统,未免过于夸大了。

“会不会藏于剑刃之中,或是剑柄之内?”张社随口问道。“即便藏在剑柄内,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之碾碎,君子不恃于物,名器,只是剑之锋,如虎添翼罢了,就是仪儿拿着水龙吟,他也打不过我,所谓传言,也只是传言罢了。”

“哈哈哈,前辈所言有理。”众人笑道。“水龙吟在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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