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冷的月光下，康奈莉暗含紫意的双眸与惨白面具下的克洛利昂对视。
那已分不清究竟是蜘蛛还是人类的怪物未有丝毫回应——属于他的时间，已被完全停止了。
可这并不妨碍康奈莉运用能力直接自他的记忆中读取答案。
“为一件刚刚苏醒的旧物。”
那是他的回答。
“什么样的旧物，值得你在重伤状态下分化分身前来寻觅？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会让你本就相当不妙的伤势进一步恶化，对吧。”
这是只在克洛利昂分身意识里进行的对话。
不论是静坐在废墟中央的霍华德，还是不住于此地徘徊的德瓦林都无法为康奈莉提供有效帮助。
想要尽可能多的获取情报，只能依靠她自身的力量。
通常情况下，面对比她超凡实力更高的对象，她的极限，仅是问询两个问题。
那是劳伦斯为她制定的规则。
“一件……会打乱计划的……位格极高的……能不断成长的旧物……”
在那位穷凶极恶的狂徒意识之中，康奈莉的问询声愈发急促。
她的能力的确十分强大，不论是能够赋予人真实幻觉的迷梦，还是那种能够直接调取记忆的泡沫，都足以称得上顶尖的超凡能力。
可克洛利昂，是一位真正意义上的高位超凡者。
实力的差距让康奈莉在对方意识内的搜查举步维艰。
即便那只是克洛利昂的一具分身。
“打乱计划？什么计划？”
“……”
康奈莉心底一沉，她没有犹豫，也没有去管劳伦斯曾为她划定的极限，而是再度发出询问。
但这一次，克洛利昂没有做出回应。
漆黑无比的意识空间内蓦地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诡异响动！
紧接着，康奈莉竟在对方的意识深处，见到了数不尽的人面蜘蛛如海潮般向着自己涌来！
这是反噬。
是高位超凡这意识遭到入侵时，经由本能做出的抵抗！
月色之下，康奈莉的身躯陡然一颤！
她双眼飞快褪去紫色，整个人跌跌撞撞的自一侧扑出数步。
剧烈的干咳声便随着呕吐接连从她口中发出，德瓦林与霍华德第一时间向她所在的位置投去了视线。
“康奈莉，没事吧？”
在夜色中五官更显阴翳的霍华德发出问询，他没有自原地离开，即便在开口之际，幽魂依旧于西区警署的废墟内不断回旋侦查四周。
“别过来……”
德瓦林刚要凑上前去搀扶，可随即却被康奈莉略显急促的呼喝制止。
而直到走到近前，他才发现，那位女士并非是在干呕。
随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一只只有着惨白颜色的细小蜘蛛不断被她自口中吐出！
这持续了数分钟之久，直至康奈莉已不再呕吐后，德瓦林才紧皱着眉头试探性开口。
“你被反噬了？你问了几个问题？”
“那……不重要……”
康奈莉的回答一如她的性格般让人生厌。
而恰在此时，随着一道银色光辉闪过，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一声呼唤。
属于劳伦斯的呼唤。
“康奈莉，这里需要你的帮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