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有些有些愣神。
黑纱女子愣住了。
这才刚开场……怎么就结束了?
……
杀戮之都,上庭。
杀戮之王端坐于骷髅王座之上,单手支撑下颌,闭着眼眸。
黑纱女子单膝跪在王座前禀报。
“退下吧。”杀戮之王冷漠的声音响起。
“遵命。”黑纱女子退下。
……
杀戮之都,内城。
宁若尘手里端着红酒杯,看着窗外的夜景依旧“热闹”,重重帷幕上悬挂的紫月散发着朦胧的暗光。
初入杀戮之都,一切都还算顺利。
只不过,这杀戮之都的黑暗环境事事得防。
长期呆在这种环境迟早会将一个正常人逼成疯子,哪怕表面恢复正常,内心压抑的疯魔会让人在其他方面寻求发泄。
唐三自从离开杀戮之都后,性情多少受到影响,人格潜移默化的发生转变。
他成神之后,对后世都做了什么?
将女儿的神魂分成几分,寄存瑞兽体内,夺取魂兽一族气运;
派遣女儿下界,女扮男身笼络霍雨浩这位气运之子。
持子要挟日月帝国,强行干涉斗罗位面格局。
甚至主动引来深渊位面与斗罗位面相互纠缠。
凡此种种,这份心性早已扭曲成魔,或多或少与这继承的修罗神位有关。
这修罗神位不能要。
宁若尘抿着杯中红酒。
外面传来清脆的敲门声。
“门没锁,自己进来吧。”宁若尘摇晃着杯中酒,澹然道。
厢房门被打开一道门缝,从黑暗长廊走进来一位面容精致澹定黑衣少女,反手将房门锁上。
来人正是白天杀戮场外报名前台相遇的胡列娜。
她看见宁若尘此时正靠在窗边喝着暗红色的液体。
宁若尘举着杯中酒,“是红酒,要不要来点?”
胡列娜这才看到桌前新开的红酒,微微点头,在沙发前坐下。
宁若尘从窗台前回到沙发前,给她倒了杯红酒。
“谢谢。”胡列娜轻声道,端起酒杯轻抿。
宁若尘翘着二郎腿,单手摇晃着红酒杯,“你来这边多久了?”
“六个月零十三天。”胡列娜轻声道,似乎对时间去很敏感。
“算算日子……高级魂师大赛结束后你就进来了。”宁若尘轻笑道。
“你怎么会在这?”胡列娜看着沙发对面的宁若尘,出声询问道。
“教皇冕下看我骨骼惊奇,说有个修炼的好地方,结果……等我出去得好好跟她算算账!”宁若尘扯皮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是人是鬼都能扯两句。
“老师她真的这么说?”胡列娜童孔微缩,显然是被惊到了。
“老师?这么说你是教皇冕下的弟子?”宁若尘一脸诧异的看着她,上下打量。
“你和千殿下走那么近,会不清楚?”胡列娜撩了一下耳旁的鬓角。
宁若尘嘴角微微上扬,“你这小狐狸还挺聪明的,难怪能在杀戮之都混的风生水起。”
胡列娜微微摇头,沉默的低着头。
她可能要让老师失望了。
这杀戮之都比她想象中还要惨烈千百倍。
历时半年,她仅完成十场连胜,距离百场连胜遥遥无期,出去的希望渺茫。
“你若是能跟上我的脚步,我倒可以帮你一把。”宁若尘悠闲地晃悠着杯中红酒。
胡列娜抬起头凝神看着宁若尘。
“那么,代价是什么?”
宁若尘看她那么认真的表情,知道她什么意思。
不过就算他懂,此时也不能懂。
“你还是先完成百场连胜再说吧。”
“我会的。”胡列娜眼中闪烁着光泽,从沙发上起身离开。
在房门前,胡列娜回头看着沙发上的宁若尘。
“谢谢你。”
说完,顺手帮他关上房门。
宁若尘摇晃着杯中酒。
这小姑娘也是个可怜人,爱错了人,痛苦终身,多少有些意难平。
不过他既然来都来了,在能改变现状的情况下,拉她一把倒也无妨。
……
随后的日子里,宁若尘成了杀戮场的常客,战绩也随着时间推移迅速上升,遇谁谁死。
什么狙击?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宁若尘用温暖的烟火(血淋淋的现实)教他们什么叫白给。
三个月的时间里,宁若尘杀出二十四场连胜的恐怖战绩。
至于为何不多杀几场?迅速完成百场杀神?
主要是杀戮场那坑人的匹配机制。
越到后面,需要越长的时间等候,这才被拖累了进度。
只是,在这杀戮之都逗留的时间越长,受着无形杀气的影响就越大。
而血腥玛丽,恰巧能很好的缓解那种焦躁的杀戮意志。
对于这种明知是慢性毒药,甚至可能影响自己心性的东西,宁若尘自然不可能去喝,尽可能的凭借自身的意志力去压制,以此磨砺自身。
宁若尘在窗前喝着红酒,手握【光月女神的守护】项链,银色月牙闪耀的光芒才能让他内心稍微宁静些。
才二十四场,距离百场连胜才走了四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胡列娜在这三个多月以来频繁参与杀戮场,目前战绩三十一场连胜。
不过她的情况显得比较糟。
短时间内多次杀戮,无疑会助长内心杀戮之气的滋生。
在没有疏散杀戮之气方法的情况下,她只能不断的饮用血腥玛丽,以此压制体内躁动的杀意。
只不过,她这样多少有点饮鸩止渴的意思。
宁若尘给了她一瓶解毒丹,让她近期消停些。
状态不佳的情况下频繁参与杀戮场,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毕竟,完成杀戮场后,还要面对内城的其他人的猎杀行动。
当天晚上,宁若尘的房门被推开。
胡列娜脸色苍白如纸,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手里拎着断裂的匕首还在滴血。
看到宁若尘的那一刻,她那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倒在他的房门前,背后一片血色,还插着几根毒针。
宁若尘快步上前将她扶起,喂了她几枚丹药,帮她将背后的毒针剔除,在上些药粉,将她抱起放在沙发上躺好。
她手里始终捏着那柄断裂残缺的匕首。
宁若尘给她盖了层被子,自己坐在单人沙发前,看她那苍白的脸放松下来,跟只小狐狸似的,蜷缩在被窝,小小一团,睡的却很安心。
宁若尘澹漠的在旁边喝着红酒,沉默的思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