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现在——”
“啪，啪——”
米丝忒琳从不远处凭空出现，拦在了众人面前。
“你们好呀，勇敢的少女，永远都最棒啦。”
温蒂疑惑的看着米丝忒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她没有陪在空白涂黑的身旁。
“圣痕的结晶？”
祂的力量的确很好用，但，也不是那么好用。
“嗯，的确，不过我并不推荐你们继续前进了，因为现在的她，很危险，对你们，对我，都是一样的。”
温柔的声音似乎并没有任何恶意。
只不过，也没有任何善意就是了。
“所以，你是来阻止我们的？”
芽衣思考着。
“不，并不，我只是，不希望你们白白送死而已。”
米丝忒琳的确是这么想的。
因为，事情，可并不想这些人类所想的那么简单。
现在的空白涂黑，想杀死一个人类，可并不比，碾碎一粒雪花麻烦多少。
或者说，即便现在的空白涂黑什么都不做，她那份愈发开始变得暴烈起来的力量，也会自发的，将周围的生命慢慢的导向死亡。
也许生命的确是一种需要靠着死亡来验证自身价值的存在，但，米丝忒琳依旧不想看到，这些尚且稚嫩年轻的生命，就这么走向死亡。
等等，那个，似乎不是生命？
“你，是什么？”
米丝忒琳看着魔法女神，那种感觉。
绝非生命。
量子之海。
苏看着愈发变得不明朗起来的棋局，叹了一口气。
“他要来了。”
舰长落下最后一子。
苏点点头。
“有把握了吗？”
在这艘永恒轮回的不沉之船上，苏可以看到更多。
苏摇摇头，叹了口气，看着已然无力回天的棋局。
“抱歉。”
苏有些愧疚的对着舰长说着。
“不必说抱歉，毕竟，对于你来说，我和她都不过是尚未存在的未来。”
舰长开朗的笑了笑，随后，开始收拾起棋盘。
“不，我只是觉得，没能为你们带来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有些遗憾而已。”
苏平静的说着。
舰长愣了愣，随后，笑着端起了一旁的茶杯。
“无论如何，你们都已经做得很好了，更何况，填补前人的遗憾，不正是我们这些后人所应该做的事情吗？”
苏点点头，他知道这一点，所以，只是有点遗憾而已。
端起一旁的茶杯，以茶代酒。
无需多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如果没有意外，不，或者说，很多奇迹的话，那么这一次，就是永别了。
苏离开了。
舰长叹了口气，感受着那不断从休伯利安号外传来的震动。
“您，出来吧，他走了。”
但是并没有人出来。
舰长顿时感觉有些不妙。
急忙的走到了储物舱，舰长看到了那个正在一脸无辜的，啃着薯片的可爱身影。
“咳咳，阿舰，苏走了吗？”
将刚刚吃了两口的薯片袋子藏到了身后，空白涂黑一脸天真的看着舰长。
“说真的，我宁愿他不走。”
舰长叹了一口气，检查了一下其余的零食。
还好，剩下的量，应该还够应付一段时间。
“别这样嘛~阿舰，只要到时候你再去哪个世界泡中顺上一趟，不久成了嘛~”
空白涂黑自然的拿出了藏在身后的薯片，继续开始一片一片的品味起来。
“然后被那个遍历者一通猛捶？”
舰长没好气的说着，随后对着空白涂黑招了招手。
“别想着偷吃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开始谈谈了？”
空白涂黑不满的鼓起脸颊。
“再加一罐酸牛奶，不能再多了。”
舰长十分清楚该如何应付祂。
“行吧~不过我还想喝可乐~”
舰长看着得寸进尺的空白涂黑，怎么说呢？
虽然很可爱，但除了可爱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了。
“你，真的是已经晋升为存在的祂吗？”
舰长有些怀疑人生。
如果晋升了存在之后，反而变得更加弱小，那么这种晋升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然，不过，现在的我是比你更加虚无缥缈的未来，属于祂的未来，所以，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空白涂黑十分自然的说着，看着舰长从一旁的冰柜中拿出保存着的冰可乐和酸奶。
“我知道，所以，你就用这种力量来偷吃？”
舰长感觉，也许祂不晋升反而是一种更好的结果。
空白涂黑鼓起了可爱的脸颊。
“好过分哦！阿舰，这不还是为了你嘛~”
两人走向了舰长室。
“拯救世界？你真的觉得我能做到那种事？”
舰长并不觉得，他真的能够做到那种程度。
“能，相信我，你是若干个迭代之后，必然会出现的必然，也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标准解，但，只要和我达成契约，借助我的力量，你就可以成为一个，相对完美的解。”
空白涂黑扯了扯舰长的衣角，示意他走慢点。
舰长拎着酸牛奶和可乐，叹了一口气。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有什么实感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孤身一人，被那个遍历者追的四处逃窜的可怜虫而已。”
虽然知道，未来可能会遇到一些同伴，但，实际上，舰长十分清楚。
他实际上还尚未诞生。
“不要这么贬低自己啦，就算没有我的帮助，你也能成为遍历者的，不是吗？”
空白涂黑看着没有慢下脚步的舰长，不满的踢了踢这个坏心眼的家伙。
“果然是这样嘛，但，如果成为了遍历者的我，也就只有这种程度的话，那么也算不了什么吧。”
舰长任由空白涂黑用并不大的力道踢着他。
只要步子再快一些，这个小家伙根本追不上来。
但没必要。
“不，你不懂，阿舰，成为了遍历者的你，只不过是一种无奈之下的标准解而已，所以，他才这么想杀死你啊。”
空白涂黑爬到了有些高的座位上，看着棋盘对面似乎在思索什么的舰长。
“嗯，果然嘛，算了，但他试过了那么多次，不还是全都失败了吗？”
舰长将冰可乐和酸奶一并推给空白涂黑，叹了口气。
“如果我的未来注定会是那种失败者的话，那么，我真的想不到，你有什么将希望放在我身上的理由。”
舰长十分的理智。
“你不喝吗？”
空白涂黑将冰可乐推给舰长。
舰长咽了咽口水。
“算了，我可不想听你的碎碎念了。”
抢祂的食物，祂未必会太过在意。
但，一顿碎碎念却绝对是少不了的。
即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作为存在的祂，也能依旧将那份碎碎念传到舰长的耳边。
“可是你心情不好吧，阿舰，我知道的，一个人孤独寂寞久了心理难免会出问题，喝吧，说不定之后心情会好一点。”
空白涂黑十分大方的对着舰长说着。
舰长转过头，看了看镜面上倒映着的自己。
那过于沉重且悲伤的表情，的确，不太好。
“抱歉，我想静静。”
舰长知道，他需要整理一下情绪。
苏所遇到的绝境，和祂没有关系。
或者说，正是因为祂的帮助，苏才没有遇到更加无解的绝境。
祂已经尽力了，这并非是祂的错。
总不能真的指望一个孩子，去完成拯救世界的伟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