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雨话音落下，几乎同时将电话挂断，没有给付延留任何继续发疯的机会。
“咚”——
手机被她轻轻抛回桌面上。
她的表情很冷，乔月见状也是将脑袋越垂越低，直到让人根本无法看清表情为止。
“开始我误会你了，我向你道歉，但是……”
裴知雨端坐着，说到这又顿了下来，双眸紧盯着乔月，似乎想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然而未果。
她随即将桌上刚拿出来的资料一摔，冷声接着问道：“为什么提前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解释。”
乔月仍旧没抬起头，也不作声。
裴知雨心中愤懑。
这些东西不仅仅是乔月整理的，不少还是她自己费了大功夫搜寻而来的，都是心血。
此刻并不是计划好的时机，很多事情还没做完。
乔月擅作主张将证据提前交出去，付延那边很多投资人还在，若是出现偏差，很有可能功亏一篑。
她实在想不明白！
乔月出于什么理由要这么做？
甚至有片刻怀疑，她是不是被出卖了，故意要针对自己。
但又想不明白，谁会如此大费周折收买助理来做这一切呢。
我得罪谁了吗？
除了付延、裴媛媛，实在想不到还有谁。
但这时，乔月突然便开口了。
她眼眶含着热泪，嘴角向下撇着，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但又不敢生出怨怼。
“不是我泄露出去的，知雨姐……我发誓，每一个步骤我都是按照你交代的去做的！”
裴知雨听得眉头拧起，疾言厉色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而且，这些东西除了你我，没有第三个知道。”
谁料她话刚说完，乔月激动起来，手指都开始在半空没规律地挥舞着：“有！有的，有第三个人知道！”
“谁？”
乔月犹犹豫豫道：“……姜可儿。”
“你说什么？！”
裴知雨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手中攥着的纸张已经被她捏皱。
她目光灼灼，视线依旧不离开乔月，在等对方解释。
乔月边掉眼泪，边抽噎道：“她是乡下来的嘛，当时没地方住，就搬到我租的房子里借住。我那会儿也没设防……”
“有一回去洗澡的时候，忘了锁门，她说是进来拿吹风机的，谁想到我出来才发现，抽屉里的资料也被她看到了。”
裴知雨：“……”
她冷着脸，一声不发。
乔月见解释了裴知雨还是不相信，就越发着急，眼泪也掉得更猛，就跟开闸泄洪似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知雨姐。可儿当时答应过我绝对不会对外说，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还拍了照片！”
像是觉得哭还不能表达出自己心中真正的委屈，她从桌前起身走到裴知雨边上，双手试探着去抓她的袖子。
“知雨姐，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当初在沃德大家都欺负我不待见我，只有你帮我，还一直带着我。不然我根本无法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裴知雨轻轻将衣袖从乔月手中扯回来，面上虽不显，心中已经动摇。
毕竟并没有证据能证明就是乔月做的。
姜可儿……
如果说是她干的，倒确实更合理些。
裴知雨不声不响抽了两张纸巾递给乔月，“事已至此，我们要做的事情比之前更多，而且速度也要加快。眼泪擦了，打起精神干活吧。”
闻言，乔月忙不迭点头。
裴知雨打量着她，心中尚且存有一丝疑虑未消。
唉……
看来以后有很多事情都只能自己单独去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