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太斗】确切地点的粉丝们,一股脑的堵在了水产加工厂的外面,整条街道都被挤得水泄不通。
粉丝们举着牌子,高喊整治当地治安。
本来有些人还因为害怕极道报复而不敢出头,但一看到现场有这么多人,也大胆的加入进去。
负责维持秩序的警察一脸叫苦不迭,他们不是不知道【太斗】的存在,但碍于上面的大人物庇护,面对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看现在的情况,恐怕没人敢出面保【太斗】。
看那些一批批络绎不绝赶来的记者就知道,恐怕在这之后,【太斗】距离彻底消失不远了。
水产加工厂内一片愁云惨淡,有脾气暴躁的成员提着扳手,要出门把那些不知好歹的记者修理一顿,但还算理智的同伴把他拦了下来。
扳手极道重重跺了下脚:“前门堵了,后门也不放过,现在想出去都不行,老子第一次受这鸟气!”
“相信少主吧,等少主回来,一切都会解决。”
说这话的光头心里也没底,少主已经出去大半天了。
另一边。
被那须秀一郎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律师正在被这位愤怒的极道少主摁在墙上,脸跟暗黄的污渍来了个亲密接触。
“你跟我说人保释不出来是什么意思?!”
那须秀一郎感觉这两天简直就是自己的倒霉日,怎么什么事都不顺心。
遇到那个该死的巫马星津也就算了,现在这个没用的律师拿钱不办事,竟然说出糊弄自己的话,真当他那须秀一郎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
“那须秀先生您...您看。”
打着红色领结,头发梳得根根条理的律师动作别扭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手机,说话间舌头碰到墙面,下意识的舔了一下,有点咸,大概是某个路过的喝醉的酒鬼留下的痕迹。
想到可能是什么液体,律师差点没吐出来。
那须秀一郎夺过手机,眼前一黑,上面的新闻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大久保水产背后居然是极道组织‘太斗’】
【有女性指控川原家次对其强行链接,系‘太斗’成员】
【新代田当地爆发游行,要求彻底清除极道组织,恢复秩序。】
那须秀一郎咬牙,给东京警视厅某个大人物打过电话去,但半天都没被接起,那须秀一郎不死心的又打了几次,结果对方直接关机。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被村木源太郎带走的几乎全都是【太斗】的骨干和小头目,没了这些人,底下的成员说不定会升起不该有的心思,指不定哪天就把他这个少主绑了送给对头。
下克上这一手,这群极道分子玩的那叫一个熟练。
早知道会闹的这么大,他就叫人把那群记者的相机全部砸烂了。
别让我找到机会,不然一定要把你们的手指全部剁下来,看你们怎么按快门!
那须秀一郎为了发泄愤怒,一巴掌把律师扇飞,可怜的律师嘴唇被打裂,血腥味蔓延了整个口腔,但他不敢报警,他还有个二十多岁的娇妻,万一被极道抓走怎么办。
把【太斗】的兄弟从警局里捞出来已经不现实,那须秀一郎要回到总部坐镇,确保在风雨飘摇的当下尽力维持人心的稳定。
“把钱拿出来!”
那须秀一郎把红领带律师从地上拽起来,不由分说的给了肚子一拳,后者吐了口酸水,忙不迭地从口袋里摸出钱包,但还没等打开就被劈手夺走。
那须秀一郎没看多少钱,拿走了钱包里所有的钱,丢给律师空荡荡的钱包。
“那,那些不包括佣金。”红领带律师快要哭出来了,里面有他刚发的工资,足足八十多万日元,他还想着带娇妻去旅行。
那须秀一郎根本没在乎他的悲鸣,坐上车一踩油门,带起尘土赶回【太斗】的总部。
还没等到水产加工厂门口就被游行队伍堵住,车子无法前进,那须秀一郎只好停车步行,身边跟着几个小弟为他开路。
“都让一让!”
“碍事的家伙,给我滚开!”
一阵推搡,人群被那须秀一郎一行不讲道理的开路下歪倒不少人,有人甚至在路边的砌成一线的石墙上擦破了额头。
小弟本在少主面前表现忠心,殊不知这样的举动让他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快看,他们好像要进水产加工厂!”
“那个标志性的光头,那不成就是【太斗】的人?”
“这么一说还真的像,被那群光头包围的那个年轻人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头目啊。”
记者们耳朵一动,闻着味就过来了。
各种长枪短炮的镜头几乎顶在那须秀一郎等人的脑门上拍摄,按下快门的喀嚓声此起彼伏,闪光灯照的那须秀一郎几乎睁不开眼,伸手挡在眼前。
那须秀一郎遮挡脸的行为被记者拍下,当做了报道的主页照片。
等到终于回到水产加工厂,那须秀一郎正打算说两句话让兄弟们浮躁的心重新聚拢,谁知道上锁的大门被撞开,一队全副武装的警察包围了他们。
上面的大人物没有表示,加上川木传媒和铃木校长的助力,新代田的警察署终于下定决心铲除【太斗】。
警察们分工明确,眨眼间就制服了一大片人,剩下的极道哪还管得了那么多,这种情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心里都清楚,【太斗】这次算是完了。
“少主快走!”剩下的忠心派主动冲向警察,为那须秀一郎争取时间。
那须秀一郎几乎牙呲欲裂,他作为少主,身上自然一干二净,保准警察怎么查也查不出任何罪名,所有的档案都被处理的相当完美。
但现在的事态已经超出了他的控制,要是不走估计会被随便安上个名头关进去,这样连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要么自己抛下剩下的弟兄离开,博取一线生机。
要么束手就擒,然后永无翻身之地。
两相其害取其轻,非常浅显的道理。
那须秀一郎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在一众忠心派的掩护下从低矮的小门溜走。
后门被堵住,只剩下隐蔽的小门可以直通另一条街区。
这里是父亲以前为了以防不时之测而挖通的,没想到今天被他用上了。
跟着警察一起进来的还有数不清的群众,他们群情激奋的冲破了封锁线,其中以刚才在外面被推搡摔倒的人最激动。
离开前,那须秀一郎最后不甘地看了一眼摆满罐头,本来欣欣向荣的‘大久保水产’仓库。
口袋里巫马星津留下的硬币,就像石头一样硌的皮肤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