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的，她手一颤，那锋利的刀口就这么朝着她的手腕处划开了一道口子。
是当着杨湛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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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刀价格不菲，所以只轻轻那一下，便有大量的血涌了出来。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李子鸢都吓死了，脸色死白地站在那里。
她还不想死啊。
她现在想起杨湛当时的表情，都觉得有些作呕。
他那模样，宛如天塌了一般。
明明在两个小时之前，他还威胁过她，若是她敢逃跑，就会让她生不如死。
他冲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刀，扔到了地上，扯下了自己的领带，绑住她的伤口。眼底乌压压的墨色全部压下来，浮光乱影波涛汹涌，他声音都发抖，“你他妈就这么不想跟着我？跟我玩自杀这一套？！”
李子鸢：“……”
她想反驳，她根本就没想过要自杀。
离开他的方式有很多种，她不会为了他这种人搭上自己的命，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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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喉头是哑的，怎么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杨湛那眼睛宛如充电般，猩红得厉害，拉着她的另一只手，“去医院！”
李子鸢浑身每个细胞都写满了抗拒，她脚下定住了，挣扎道，“我不去。”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去医院而已。
医院那个地方，在她眼里，是一个禁区。
可在男人却有了另一种解读的意思，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她一挣扎，那血流的速度更快了，更甚至有滴到了地板上的。
长这么大，杨湛头一次知道自己还晕血，他只觉得头重脚轻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来，“你想怎么样？”
她索性将错就错，将那一出戏给演完了，她说，“放我离开。”
这一回，杨湛答应得很爽快，“好，我送你去医院。”
他答应得太快了，令李子鸢起了疑心，她再次确认道，“你真的要放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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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湛没什么耐心，他的声音都有些压不住的低沉微颤，似乎极为难受，唇齿间吐出的气息很烫，“我他妈骗过你？”
李子鸢想了想，他还真的没骗过她。更准确的来说，是他不屑骗她，他一般都懒得解释。
随着时间的推移，因为失血的原因，李子鸢的脸上毫无血色，唇色发白。
杨湛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李子鸢这一次，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不确定自己走路会不会摔倒。
她能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能量在加剧流失。
她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她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这条命。
在杨湛将她放到车子里时，她看见了他中指上的那一枚戒指，很简单的款式，跟他这个人一点都不搭。
就那么几秒的时间里，她的心跳忽然加速，血液似乎在倒流，有一瞬的头晕目眩。
她将这一切都归结于她失血过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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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湛在开车，偏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闭上眼的李子鸢时，他慌了，吼了一声，“李子鸢——”
李子鸢被他那一声吼得有些懵了，缓缓睁开了眼睛，“我没聋。”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语气里还夹带着几分的祈求，“别睡。”
李子鸢闭了闭眼，“我没睡，我只是头有点晕，想眯一会儿，你别吵。”
杨湛并不放心，每开出点距离，便转头喊她一声。
李子鸢被他叫得有些烦了，瞪着她，“你别说话，一听见你声音我头更晕了。”
抵达医院时，杨展抱着她往急诊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