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的专注力都在那些资料上，杨初夏也不好开口说话打扰他。索性便把头偏向了一侧，微闭着眼，想要缓解那“突突”跳着的大阳穴神经。
由于昨晚一整晚都没有睡，此刻机舱里很是安静，让她有了些困意。
很奇怪，他的呼吸声很轻，但她却能清晰的听见，甚至不由自主的跟着他的节奏而呼吸着。
渐渐的，身体得到了放松，就这样被拽入了梦中。
感觉到身旁的人儿平稳的呼吸声，程起缓缓地抬起头，望向她。
蓬松的黑发，白色衬衫加黑色包臀裙，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她的眼安安静静的闭着，狭长的睫毛如同一把小扇子，盖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像是坠落凡间的天使。
程起的目光往下游移，她垂放在大腿上的手握成了拳头，这个习惯，两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改。
男人突然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一旁随时待命的空姐看见是程起，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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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了过来，嘴角勾起了一抹标准的笑，就连眼底也染上了笑意，“请问，你需要点什么？”
程起说，“帮我拿一条毛毯，谢谢。”
“好的，请稍等。”
空姐拿了一条毛毯走过来，程起接过。
在空姐的目光下，将那条毛毯盖在了杨初夏的身上。
空姐只觉得自己捧在半空中的那颗芳心，摔得稀碎。
睡梦中的杨初夏觉得有丝丝凉意在身上游走着，下一秒便又变得暖和了。
她的手动了动，脸不由得往毛毯上蹭了蹭，嘴角微微翘起。像极了一只得到满足的小猫咪般。
男人那双冷漠幽深的眸里，含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
空姐的目光在他们的身上游移，他们之间总有着一种别人无法插足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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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倒想得开，这个名草有主了，那她就找下一个，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空姐很是真诚的道，“你和你夫人很般配。”
程起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解释，只道了一句，“谢谢。”
这一觉，杨初夏睡了一个小时。
她是被飞机遇到气流而产生的颠簸给弄醒的。
睁开眼睛时，整个人都处在于一种今夕是何夕的错觉当中。
周遭也陷入了一种混乱当中。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颠簸了？”
“该不会这么倒霉吧？那万分之一的几率，也给我们遇上了？”
“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我女儿还在等我回去！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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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空姐甜美的声音传来，“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因为受到航路气流的影响，有较为明显的颠簸。请您坐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洗手间将暂停使用，谢谢您的配合。”
飞机再一次出现了颠簸，饶是系好了安全带，杨初夏的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一旁倒去。
突然，一只大手稳住了她的身子。
杨初夏本能地转头望去，对视上了一双幽深如井的黑眸，那里深邃得令她心神一荡。
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这一秒都静止了。
她的那双眼里，有着他清晰的倒映。
甚至有那么一秒，她在想，若是这次的飞机出事，她就这么走了，好像也没什么遗憾的了。
但也仅仅是一秒。
他不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