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初夏看着他们两人，这一秒，她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见程起乖乖听话了，习玲惠满意了，“还得是程爷爷才能压得住你。”
她说完后，便转身，望向杨初夏，“你就是阿起的同事吧。你好，我叫习玲惠，你可以叫我一一，这是我的小名。”
杨初夏扯出了一抹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弧度，“你好，我叫杨初夏。”
习玲惠的情商很高，她只用了“同事”两个字，便缓解了病房里的气氛。
习玲惠走上前，在杨初夏的面前蹲下，伸手拿起了她的脚，准备放在自己的腿上，为她检查着伤况。
几乎是条件反射，杨初夏将脚缩了回去。
“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习玲惠抬头看着她，她的声音很温柔，带着一种莫名的安抚。
“不是。”杨初夏摇头如捣蒜，“是我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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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把她裤子踩脏了。
她想，能跟程家有交情的，想必也是富家小姐，衣服也一定很贵，若是弄脏了，就不好了。
习玲惠洞悉了她的想法，笑了笑，“没事的，我们做医生的，不在乎这一条裤子的。”
她再次将杨初夏的脚拿了起来。
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在她的脚上按了几下。
很奇怪，没有那种刺痛感，反而紧绷肿胀了一晚上的脚裸好像得到了缓解。
大概一分钟后，习玲惠将她的脚放回了轮椅的脚蹬处，起身，将她推到了另一张病床旁，“你坐上去，我给你推拿。”
杨初夏没料到是习玲惠给她推拿，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程起。
习玲惠搀扶着她，挡在了她的视线，故作严肃的道，“我才是医生，你要听我的。”
但她的话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就像是年幼的小狮子在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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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顺着她的力道站起身，“谢谢。”
习玲惠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都能听见，“跟他做同事，是不是很累啊？他这个人，太霸道了。”
表面上是在发着牢骚，实则更像是娇嗔。
杨初夏抬眸看了她一眼，只一眼，她的心，便咯噔了下。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最纯粹的反馈，是藏不住的。
她喜欢程起。
那他，知道吗？
习玲惠将她扶在了床上坐好，对视上她到底目光，一愣，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的脸，是不是脏了？”
“……没有。”杨初夏压下了心中的震撼，有些官方的道，“程总很好的。”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床上的男人偏头睨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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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是真的有那么好，她当初就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留下的那条短信，他气得整整好几天没睡着。
想到这里，男人的眼底划过一抹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