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起黑眸冷沉，死死地盯着她，声音里夹杂着许多她无法勘破的情绪，“杨初夏，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的。”
杨初夏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你还要我吗？”
程起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那种细微情绪的变化，恐怕得拿显微镜才能看得清，“这句话，不应该是由你来问我。”
杨初夏拽着他衣角的手更紧了些，不死心的再次问道，“那你还要我吗？”
她想要一个答案。
程起的手在裤兜里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放在手心里把玩着，“很晚了，进去睡吧。”
杨初夏的心一沉，胸口处仿佛破了一个大洞，冷水灌进来，让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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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要她了……
认知到这一点，一种绝望笼罩着他。
但她还不死心，再次开口时，声音很低，细听，还带着几分的轻颤，“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程起不为所动，口吻轻淡，“等你睡醒，你就不会再说出这句话了。”
“不会的。”
杨初夏咬了咬唇，给出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而程起却没有要跟她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站起身，走远了些，点燃了那根香烟。
他整个人似是被黑暗吞噬了，若不是指尖那忽明忽暗的烟点，她都分不清哪里是阴影，哪里是他。
闻着那香烟的味儿，杨初夏舔了舔唇，心头像是有根软软的羽毛在挠着。
好半晌，杨初夏这才开口问道，“可以给我一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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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烟瘾犯了。
程起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被烟熏染过的嗓子带着几分撩人的低哑，“进去睡觉。”
杨初夏退让道，“那你给我吸一口。”
“没有。”程起拿下了嘴里的烟，冷冷的道，“女孩子抽什么烟。”
杨初夏一听，不乐意了，腰板子都挺直了许多，皱着眉头开口道，“男人能抽烟，女人为什么不行？你这是对女性有偏见。”
程起并不想跟她掰扯这些，抽完最后一口烟，便将烟蒂给掐灭了，“进去休息。”
杨初夏见他烟也抽完了，咽了咽喉咙，“你呢？你不休息吗？”
这里也就一个帐篷，若是他要休息的话，两人避免不了就要同住一个帐篷里。
杨初夏的眼里闪过一抹光。
程起给出了两个字的回答，“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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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初夏那股倔劲儿上来了，“那我也不困。”
程起舌尖抵了抵上颚，嘴角稍稍弯了一点，那笑容看着有点渗人，“行，你不困，那你守着，我去睡。”
“……”
杨初夏没料到他会这么说，愣了愣。
她转头看了一眼四周，荒山野岭的，仿佛那些草丛里随时都会扑上来一头狼，或许从里钻出什么动物……
想到这个可能性，杨初夏手臂都泛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她想也没想就道，“那，晚安。”
说完后，便爬进了帐篷里，生怕慢一秒便会有什么猛虎野兽追赶她一般。
杨初夏缩在了帐篷里，看着封闭的空间，没有丝毫的睡意。
周遭太过于寂静了，以至于她待在帐篷里，都感觉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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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四周随时都会有一只手伸出来，将她拽向深渊里。
杨初夏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眨了眨眼睛，随着时间的推移，那点心思越发的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