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奶奶显然是另有隐情，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生硬的转移着话题，“那你和小程，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们的事，晚点再说。”杨初夏并没有打算就此打住这个话题，眼里满是执着，“先说说你的事，你为什么要断药？”
于奶奶还在做着最后的坚持，“没有断药，只是药刚好吃完了。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杨初夏直接用最用力的证据击碎了她的谎言，“我问过给你做手术的那个医生了，他说了，你会突发急性糖尿病，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是不忌口，二是因为断药的原因。”
于奶奶在饮食方面很注意的，根本不会存在不忌口的情况。
那么就剩下最后一个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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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奶奶闻言，也没有再为自己找什么理由了。
杨初夏也没再说话，静静的等待着她的下文。
好半晌，于奶奶这才开口道，“这两年里，我一直都在找他。”
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了。
就算于奶奶没有提及，但杨初夏知道，他一直都是于奶奶心里的结。
但王子宁欠了那么多钱，他肯定是不敢露面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回来找于奶奶，大概是因为不想拖累她。
于奶奶缓缓地道出了事实，“我每隔一个星期，都会登一次报纸。”
登报纸是要用钱的，况且还是这么频繁。
于奶奶虽然有房租可以收，但在更早前，她也欠下了不少钱，债是前几年才慢慢还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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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还有一个王文军，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开销也很大。
杨初夏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
于奶奶提起王子宁，满是伤感。
“小宁以前很乖的，他很小就没有了父亲，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只要他下课了就会帮我干活，有段时间我会去捡瓶子，卖破烂，他下课后都会给我帮我捡。”
“我知道，若是给他同学看见了，肯定会笑话他的。我不想让他在他同学面前抬不起头，就赶他回家，他部门。他说，‘妈妈，为什么要管别人说什么？我们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没什么好丢人的’。”
“我记得他那时才十三岁啊。后面我就暗暗发誓，一定要给他最好的生活。”
“他那么懂事，怎么会去赌博呢？若是找不到他，我下去了，都没脸面去见他父亲了。”
“……”
于奶奶说了很多，说到最后，她的眼眶湿了。
杨初夏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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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就算是于奶奶一天登一次报纸都没用。都过去了两年，王子宁若是能躲得掉那些追债的人，想必应该会主动联系于奶奶的，起码也会报个平安什么的。
极大的可能性，是已经遇害了。
这些话，杨初夏没敢跟于奶奶说。因为这个结果，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太过于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