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整个世界都变红了一般，不过他知道，这只是血液一时间压迫到了神经罢了。
他渐渐倒下的时候，还见到了另一抹黑红的颜色。
有些久远，有些灰暗，明显有一段时间了。
那个颜色...在她的裙摆上。
“她”是谁？
小龙女。
……
三十六喝酒过多，早已经有些醉眼迷离了。
完全没注意到面前的活泼灵动的少女，不住地把玩着她的酒碗。
时而翻转，时而180°刻意转过来。
又时而探鼻上去，仔细嗅了嗅。
三十六不好意思的打了一个酒嗝，
“凌波妹妹，原来你也是好酒之人呢！”
“我跟你说呀，我原来也是喜欢先闻一闻，若是觉得香，我才会喝下去，若是觉得难闻，我是绝对不会喝下去的。”
洪凌波恋恋不舍地放下酒碗，原本一脸陶醉的样子，也是接着装作上了酒瘾的样子。
“姐姐，我不懂这些啦。”
她吐了吐舌头，
“只要是闻着香的，我都会喝。”
“那凌波妹妹以前喝过吗？”
三十六自问自答，
“原来我是极为讨厌喝酒的...因为只要是想起那些臭男人，我就觉得恶心。”
洪凌波不动声色，只是给她倒满了酒。
三十六脸色酡红，发如垂柳随风动，
“你知道吗？”
“自从少主酿出这个果酒出来，我就很喜欢喝呢....只要一喝，就感觉心里甜甜的，暖暖的。”
“你懂我的感觉吗凌波妹妹？”
洪凌波双颊绯红，
“当然了，姐姐。”
“原来师傅对我可严了，我从来不碰酒的！”
说着，他就笑了起来，
“师爹酿出这个果酒出来，我可爱喝了，又不醉人，又好喝。”
说着，她又端起酒碗抿了一口。
似乎在品味世间的美味一般。
“当然醉人了！”三十六正色起来，脸上哪有醉意，但说完又恢复成醉眼朦胧的样子，“这少主酿的酒，不是人醉，是心醉！”
“好喝确实是！”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
洪凌波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很好喝，师爹真厉害！”
“那...”三十六装作不经意地问道，实则话锋一转，“那少主的味道...好喝吗？”
“当然...”洪凌波想当然的回答了一半，就立马住口了。
霎时间，酒桌之上，好似成了角斗场一般。
两女眼睛先是灵动起来，眼睛中都是倒影着双方的样子，接着又迷蒙起来，
“这果酒可太好喝了！”
“是呀是呀。”
短暂的交锋之后，又是和睦融融的样子。
两人对视笑完之后，
“不过呀，觉得少主好喝的人，多了去呢。”
洪凌波听完，开始正色道，
“这些都没什么，主要是一个人，最有威胁。”
三十六也一瞬间酒醒了，
“那...凌波妹妹，我们同时把她的一个字写下来如何？”
“好呀，三十六姐姐！”
“一起写，别赖皮哦！”
两女俱皆沾了沾酒水，在桌子上写着。
她们两人都是看着对方写的字。
写完，对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姐姐。”
“妹妹。”
同时，两人撤开自己的手的遮挡，露出了一个字。
——“龙”。
……
江不凡猛咳了一阵，精神恍惚了一小会儿，就站稳了。
他抬起头来，直直的看着她——李莫愁。
李莫愁也是静静的看着他，丝毫没有意思要抹去脸上的污垢。
他微笑着，用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柔声细语，却带着些许沙哑。
“好喝吗？娘子？”
李莫愁这时嘴角才终于勾起，
“夫君的任何东西，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