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位朋友,五脏破损气血受阻,依仗此石方才得以复原。老哥与他情况相似,应当会有些作用。”
李胤抱了抱拳,转身离去。
老陈看着少年渐行渐远的背影,久久无言。
真像啊,如出一辙的眼神,一样无垢的剑意,一样的干脆果断。
“不,不一样,至少没那么冷。”
老陈轻笑着摇了摇头,拾起血石,“你如此大方,我陈重又岂能小气?这世上有一个他就够了,那条路争不过啊。”
“等等!”
城门下,李胤脚步顿住,回首望去。
“老哥还有何指教?”
老陈拍了拍手,眼含笑意,“指教倒谈不上,只是想让你看点东西。”
下一刻,老陈气势陡然大变,沉重如山的压迫感轰然而至,在行人与守卫震惊的目光中,一指点出。
“莫慌,好好感受。”
李胤瞳孔骤缩,以他如今的实力要破解这一指,但他却并没有出手,不止是因为老陈的提醒,更多的是他从这一指中隐隐感受到了另一种独特的剑意。
不待他细想,那种感觉便消失无踪。
“记住它,你以为的路不一定为真。多走走,多想想,不要成为别人的影子!”
老陈腾空而起,“老伙计,十八年了,我忍够了,你也受不了了吧?有些债该讨回来了!”
“轰~”
在围观人群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半丈有余的方形石块剧烈震颤。
刹那间,石屑翻飞。
幽黑的光压制住了骄阳,一柄犹如戒尺般的大剑出现在众人眼帘。
无锋无刃,充斥着厚重的压抑感。
“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帝一,我从来都不弱于你啊。欠我的,该还了!”
“至尊气将出,好好把握,至尊之争必有尊,这是属于你们的机缘!”
老陈走了,他已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李胤。
“多谢。”
李胤躬身一拜,“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意融于势,重势不重意。老哥,我不会成为别人的影子,但我的路也不会轻易更改。”
……
幽静的空间。
镇北王神情严峻,“引动净世天雷的绝对是李胤,他,就是禁忌!”
“嗯。”
一名身着素白长袍,面容方正的中年男子负手而立,眸光温润。
“嗯是什么意思?你到底有没在听我说什么?能不能上点心,那可是禁忌啊!”
镇北王眼角抽搐,差点忍不住暴走,还他娘的装。
“稍安勿躁。”
中年男子语气平静,“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般容易冲动,禁忌又如何?又不是第一次出现。”
“娘的,这次不同啊,古往今来引动净世天雷的禁忌哪一个不是神境,李胤才什么境界?绝对有问题!”
镇北王焦躁不安,也不顾面前之人的身份直接暴了粗口。
“嗯?”
中年男子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你敢对母亲出言不逊?老二啊老二,你怎么敢的?”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想冤枉我!”
镇北王愣了愣,反应过来后急忙否认。
完了,被他这混账大哥抓住把柄了,要老命了啊。
果然,只见方才还一副风轻云淡,威严内敛的中年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在我这里还想狡辩?我倒要看看母亲看到你对她出言不逊的画面会不会信你?”
镇北王喉咙耸动,再顾不得禁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混账截取了影像,兄弟之间怎能如此?
挤出一抹献媚的笑容,“大哥,万事好商量,都是一个娘生的,小时候你在父皇的酒里撒尿可是我替你挨的揍,到现在父皇都以为是我干的。”
“威胁我?”
中年男子脸上露出的尴尬之色很快隐去,“你现在去告诉父皇,看他信不信你?”
“……”
王八蛋啊!这锅注定要背一辈子了,被这混蛋吃定了。
“当真一点情面也不讲?”
“你我是亲兄弟,一母同胞,怎会不讲情面?不说这些小事,便是你要我的位子,当兄长的都可以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