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审讯室，苗起强表现得很拘谨，四处瞅了瞅。
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他的不安感明显加重不少…
明亮的灯光在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尤为刺眼。
周围压抑的氛围感，瞬间拉满！
我打开录像设备，平静开口：“苗起强，跟我们说说吧，这到底是什么怎么回事？”
听到问话，他才把目光收回来，两只手攥得很紧：“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在会议室的时候，宋律师不是已经帮我陈述过吗？
他说的内容，就是这件事的全部经过。
两位警官，我一向嘴笨，不太会说话，这也是宋律师陪我到这来的原因…”
我在心中冷笑：“好小子！还演起来了？？”
很明显这家伙有点入戏太深…
苗起强在一开始的时候，的确表现得不善于言辞，但在宋律师离开后，完全变了样。
他的神色虽然依旧慌乱不安，但说话的水平，已经提高了不少。
正常情况，一个人在紧张局促的状态下，不可能有如此清晰的思绪，也不可能把话说得如此严谨…
也就是说，他外在表现出来的，和他心里所想的，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情况。
往深处想，苗起强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是因为他在跟我们演戏。
紧张不安的神态，是故意装出来，给我和李欣看的。
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跟我们强调，他的心理素质不行，不会说话。
如此一来，宋律师替他所做的这些事，看起来就合理了。
“苗起强，收起你那副虚假伪善的面孔！老实回答我们问题！”
李欣轻敲桌子，嘴角微挑，目光冰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中已经传达了我们的某种意思。
告诉他，这里是哪里，别想在我们面前玩这种拙劣的手段。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苗起强说话的语气，虽有些不确定起来，但他仍旧在跟我们装糊涂。
企图用这种办法，蒙混过关！
像他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
这一年下来，我们面对太多道貌岸然的家伙，也看到许多隐藏在人性中丑恶的东西…
所谓的知人知面不知心，用在他们身上，太合适不过。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苗起强，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是杀害伍关浩的凶手，那就没什么不可说的。
最严重的罪名，你都承认了，其他的还有什么好担心？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嘴拙，不会说话，但你刚才跟我们说的每句话，都非常地有水平。
在如此紧张的状态下，还能把话说得滴水不漏…这说明了什么？
依我看，有两种可能…
要么，你在跟我们演戏，其实心里平静得很，一点也不慌乱。
要么，你在来这里之前，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想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和宋律师提前进行了彩排。
苗起强，跟我们说说吧，你是哪一种？”
我直插要害，把这些问题，放在明面上，看他听了这些话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是否还能像刚才那样，继续表演…
结果和我预想的差不多，苗起强在听了我的话后，脸色渐渐地沉了下去。
他紧皱眉头，眼神飘忽，似乎在想些什么。
“快说！”
我们不准备给苗起强考虑的时间。
这个家伙和常人不同，他能让宋律师陪着过来，足以证明他的过人之处。
对于宋律师，我们已经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