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好像想把刚才呼出去的那一口气，再吸回来似的。
下车了。
“你还没给钱呢！”
她慌乱的道歉，从包里掏出钱来。这点是真的不如国内，法国的移动支付普及太差了。
他看到了她，有点惊诧。
他当然不知道，她刚从中国折返。但现在毕竟是凌晨两点多，她的出现着实让人感觉意外。
假如他要是知道了这事儿啊，她大概真的就再没脸见他了。
有的事儿，真的明明知道很傻，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去做。
一步，一步，又一步。
他上次这么紧张，还是在之前做cIA探员，第一次开枪击毙“恐怖分子”的时候。
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喉结咕噜咕噜的，上下滚动了好几个来回。
大脑急速超频，想着五花八门的说辞。靠得越近，那压迫感越强。终于不堪重负的大脑，停止运行了。
她没说话，只是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好像她们根本就毫无关系那样。
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讲，也确实毫无关系。
两人都想开口，可就是没人张嘴。场面就很诡异的，明明周围那么聒噪，可他俩好像身处另一个世界。空间重叠，可又不在同一个维度上。
警察搀扶着Emma，她咳嗽的很厉害，看样子她是真的不会游泳。
“你们夫妻闹矛盾了吗？”她总算先开了口，虽说有点阴阳怪气。
“什么夫妻？”戴着手铐，他还挺镇定，也可能是刚刚脑袋超负荷了，还没回过神儿来。
“当然你和那位小姐啊？又在玩什么花样啊？你们年轻人真会玩啊。”她的声音很小，像是故意离他很近似的，咬牙切齿。
明明她才二十一岁。
“你误会了吧，我和她完全没关系。”有些人并不是真的冷静，是慌过头了，所以显得很冷静。
“警察不会骗人吧。还是说，全世界都知道了，她是你女朋友，就你不知道啊？”
这话挺扯淡的，她也是半开玩笑式的说的。听到他否认，她莫名的开心。
她跟他又没有半毛钱关系，瞎高兴个球儿。
“我还想说，迪丽热巴是我女朋友呢？光说有个屁用。”
“迪丽热巴又是谁？”
“你不知道迪丽热巴吗？”
“我为什么要知道迪丽热巴？”
“小时候家里电视被债主搬走了，后来一直在国外，又要学各种语言，又要学设计。你觉得我会有时间，知道什么迪丽热巴吗？是日本人吗？为什么四个字儿？”她接着说道，一股脑儿的，像是倒豆子。
这信任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大概是在心里，把他摆在了某个很重要的位置上，毫无意识的，有问就答。
从他嘴里蹦出来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虽然知道是玩笑，但总觉得很不舒服。
从脸色可以看出来的，她有点。。。。
类似于便秘那样的表情。
“哦，不知道就算了，反正我跟她也不熟。”
“你都有老婆了。还想着什么热不热巴的？自由美利坚就是这么自由的吗？”
“我不是美国人，我是加拿大人。”他一本正经地纠正道。
人类智商的终点，只记住了最后一句话，貌似完全没抓住重点。
“不对啊，我特么的什么时候有老婆了？”他想抬手，没抬起来，忘了自己还戴着手铐。
“老实点，你这个家暴犯。”边上一个警察，用警棍戳了戳他的肩膀。
敢怒不敢言。
Emma还在录口供，时不时朝着这边看两眼。蒋欢脸上在笑，身体不断靠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