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看了灵珑一眼，却没有立即下笔。
灵珑解释道：“凤君虽是千恩的人，但千恩亡了，凤君也早已嫁与我。现在的国家，叫做灵仞。凤君与我共享。”
“是。”朱华应下。
她从不愿意违背灵珑的心意。
无论是对还是错。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
上穷黄泉下碧落......
亦是。
朱华拟好了文书，灵珑亲自按上了玉玺。
灵珑又是咳了几声，缓了一口气，才道“朱华，你先下去吧。朕有些乏了，想先睡一觉。”
“是。”朱华应下。
为灵珑将被子整理好，朱华才悄悄退下。
......
灵珑这一睡，又不知道多久。
她只觉得自己一直在半梦半醒间徘徊，而不能完完整整的清醒过来。
再次拥有完整的意识的时候，灵珑的身边坐着的人是千仞。
比之灵珑记忆里的千仞，他瘦了不少，连带着眉眼也有几分暗淡与憔悴。
见灵珑醒了，千仞眼中划过一丝喜色，声音也带了几分笑意：“珑卿，你终于醒了！饿不饿？要不要吃点膳食？你最爱喝的棠梨燕窝，我一直给你备着呢。真是的，上次醒过来我也不在你身边......”
千仞这边喋喋不休地说着，灵珑也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伸手努力握住千仞的手。
灵珑本身没有力气，千仞就主动把手放在她手上。
灵珑很温和地看向千仞，眼中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爱意与包容。
千仞却有些忍不住了，眼睛红了，泪水挤在他的眼眶，却迟迟没有落下，也是微笑地看向灵珑。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潋滟明媚，好像一泓星子洒落在深海里。
是她最喜欢的模样。
灵珑又一次缓缓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