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端详着自己的帐篷，旁边放着一张简易的床铺，朱能就在他的身边，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
这位医生也是束手无策。
在军队抵达镇远城之前，南大将军程国公就一直卧床不起，到了镇远县后，他的病更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朱高炽望着躺在病床上的朱能，知道他奄奄一息，不由有些难过。
这名国公，是父亲在荒蛮之地的时候，与父亲并肩作战，是父亲最信任的人。
但现在，他已经奄奄一息了，或者在南方的路上病死了，朱高炽心中充满了悲伤，这可是大明最重要的一颗棋子，失去一颗就会失去一颗，失去一颗，就会失去一颗。
“大人，现在，我的身子，不能再指挥我的大军了……平征安
等我走了，张辅就可以取代我统帅军队了。只可惜，我不能跟着你，也不能为你出头了。”
“我...我好想回到凉城，我要见见皇帝，见见我的几个哥哥……见我的亲人。”
朱能躺在病床上，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看起来气色也是好了许多。
朱高炽明白，这只是一种垂死挣扎而已。
但是他仍然坚持说：“成公爷，朕正等着你站出来，为我大明朝打下一片江山，父亲也要靠你赚钱，成国公，你可要好好养伤了。”
朱高炽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回忆着往事。
朱能从小就是父亲的人，朱高炽对他的印象，也是极深的。
哪怕他支持二弟，为他争取皇位，也没有亏待他。
“太子殿下，微臣的身子，微臣明白，还请世子殿下多多聆听张辅之的话，张辅之若能与微臣并驾齐驱，定然能率兵南下，为我大明开拓疆域...但微臣却看不见了。”
朱能现在心情好了很多，说起话来也顺畅了许多，那张凶恶的脸此刻也是咧嘴一笑。
“程国公，你就别担心了，我自有办法。”朱高炽握着他的双手，望着面前的这位与他年龄相仿的国师，如今竟变得这般孱弱。
但他的双手，已经松开，象征着一代武将的逝去，大明又少了一名骁勇的大将。
帐篷内的士兵们齐齐惊呼起来，他们都是跟着成国公一起战斗过的将军，大部分都是同生共患难的战友，现在还没上过战场，就已经是天人永隔。
没过多久，朱高炽神色凝重地走出帐篷，门外的将军们也都走了进来，哭天喊地。
第二天清晨，军中所有人都知道了成国公的死讯，军中的士兵们都是垂头丧气，不少人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支大军，统领的死往往会让士兵们感到茫然，更何况这位将军可是在军中颇有威望的成国公朱能，整个大帐里都充满了哀愁。
天上乌云滚滚，厚重的乌云笼罩着每个人的心。
“虽然现在的程国公已经走了，但是军队里也需要一个统领。”
“传朕之命，左副统帅，新城侯张辅，接替成国公，率兵南下。”
“以最快速度将成国公之死的事情带到京城，另外，让人将成国公的尸体运到京师。”
朱高炽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下达，他这个监军，就算是他这个皇子，也有这个权利。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