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拥了他，说着擦着规则边的话，问他：“那你当初认识我，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又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当时甚至不能真正称作为人的我？”
莫吟行承认颔首，看着眼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伸手去抚摸她精致清冷的面庞，说起了他从未跟宁香说过的心里话。
他垂下眼睫，以一种很轻的声音道：“你应当知晓，我出生在一个很压抑的家庭中吧？我母亲受了情伤，性子便开始变得极为执拗偏执，以各种极端的方式抹杀我的诉求，似乎想要将我驯化成一个听话的傀儡。”
这件事宁香的确是知道的，但听他主动提及，还是第一次。
她不解：“我知晓，但这些，和你会隔着天堑喜欢上我有什么干系？”
“自然是有干系的。”青年微弯唇角，没能忍住用鼻尖亲昵去蹭她的，“即使这般，我也仍旧极度渴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亲情，某种程度上，和你即使受着宁天和的苛待，被训练成修炼机器，也还是将他视作父亲，渴望得到他的关爱是一样的，不是吗？”
宁香愕然，时隔太久，她几乎都忘了最初她在面对宁天和的时候，的确是有将他真正当作父亲看待的。
也的确是有渴望从他身上得到名为亲情的东西。
但后面随着她知晓了越来越多的真相后，便再也没有生出过这种想法。
莫吟行叹了一口气，大手去揉弄她掌心里的软肉，继续娓娓道：“我们彼此的状态都像是被想要守住的亲情束缚住，你为了宁天和，甘愿让自己成为一个修炼机器，我则是为了生母的爱甘愿做傀儡，但实际上咱们之间却还是有着莫大的差距。”
“什么差距？”
“你并没有完全放弃自我，而是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尽管一直活在束缚中，也有在努力挣扎，这是彼时的我没办法做到的，所以我才会开始关注你更多，也对你了解更多，到最后，真正对你起了朦胧的好感。”
言及至此，莫吟行有些感慨：“但后来也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有机会再见到你，直至和你修成正果。”
他说的原因并没有宁香想象中那么浪漫，但却觉得异常真实与真诚。
她不知晓在他原先生活的那个世界中，寻常人是如何互相对对方有好感的。
但在大昌朝，她却能确信，无非是三样东西——皮相、家世、个人实力。
而莫吟行刚才的回答中，和这三样东西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而说起的是最容易被人忽视，可却是最重要的人格魅力。
“我明白了。”她没能忍住轻啄了他唇瓣一口，异瞳内倒映着他有些诧异的模样，问他，“那你想不想知晓，我是如何喜欢上你的？”
爱人之间对于这个话题自然没有一人是不感兴趣的。
他意动起眸子，像只等待主人夸赞的大型狗勾一般望着她，等着她的下文。
“最开始的时候，我对你的关注仅仅停留在你与我相当的实力，以及你非常惹人注目的魔尊身份。”
“可后面在和你熟悉的过程中，我方发现，你总是能从我这里知晓旁人从不去在意的点。”
人是有情感的动物，没人会不喜欢被人放在心上去关注的感觉。
但彼时她眼中对于守护修真界的重任压倒了所有，根本没有机会去看清自己的心。
直到前世她身死，他为了替她报仇雪恨死无葬身之地，她脑海中一直迟钝的那个点方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