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们？”安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死的是巧心，我凭什么原谅他们？我现在只想送他们下去向巧心磕头谢罪！”
安栩恨到咬牙切齿，绝美的面容几乎可以看到因愤怒而变得有些狰狞。
如果此刻张帆和康夫人在，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桑御蹙眉，一点一点掰开她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眼底没有半点共情，只有冷漠。
“栩栩，不过是一个丫鬟，你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几个回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要感情用事！”
他的话带着一种训斥，怪她太过较真儿。
安栩满眼的失望，对他的绝情和漠然，感到崩溃。
眼泪顺着眼尾落下，她忍不住问了一句：“桑御，你是真的变了，还是从始至终你都是这样的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可以变成巧心重新活在这个世界上，墨廷渊再也找不到你了。”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手将她散落的耳发捋顺，眉眼间竟然有种得意。
安栩眼神飘忽了一下，迷茫又疑惑，可转瞬，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
她眼底露出惊恐，一把推开他，有些不稳地倒下，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你是不是故意的……难道，荀绪就是墨廷渊？”
桑御居高临下地瞥着她，神情略带一丝欣赏和玩味。
“栩栩很聪明，一点就透了。”
他肯定的回答，让安栩感到绝望。
“墨廷渊……荀绪是墨廷渊？所以，你故意让巧心与我交换身份，而后又借康夫人和张帆的刀，让巧心当我的替死鬼？这样墨廷渊就会再次以为我死了……”
她细思极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寒彻入骨的凉意和愤怒蔓延至四肢百骸。
桑御没想告诉她这么多真相，可她却自己想到了。
他上前，想要将她扶起，刚伸出手就被她一巴掌甩开。
“别tm碰我！”安栩怒视着他，眼底带着仇恨。
桑御不理解，他甚至有些委屈。
“栩栩，不是你想要自由的吗？我在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安栩不屑，擦了擦脸颊的泪水，站起身来挺直腰背。
“别说的这么动听，你不是在帮我，你是在伤害我利用我！你让巧心以死来成全我的自由，却可以让康夫人和张帆因为这个把柄而有所收敛，甚至还趁机扳倒了段家和白家两大世家，桑御，你可真是高明至极！”
她冷笑着，满眼的讽刺与轻蔑。
从前一直温柔深情的桑大哥如今终于露出了狰狞邪恶的真面目。
安栩觉得这一切真是可笑。
被戳穿后，桑御也并没有想要掩饰，他耸耸肩，一脸轻松。
“这样不好吗？”他反问。“你可以得到自由，让墨廷渊彻底死心，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而左右不过是死了一个奴婢罢了。”
“你错了，我从来没有把巧心当成奴婢，我把她从东秦带来，也绝不是为了让她给我端茶倒水、捏肩捶腿！我费尽心思教她分辨药材，如何诊脉，想要让她跟我一起行医救人，是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
“别说笑了，她本就是一个低贱的奴役，还说什么当亲妹妹一样，栩栩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桑御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