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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第一次农民起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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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尺竿头却不知道更进一步,陈胜倒在了不敢称王这一步……

到时候又是一番教训,又是另外一番的总结。

马后炮有一万种方式可以放。

历史就是如此,成王败寇,失败者仿佛做什么都是错的,而成功者说什么似乎都是对的。

苏澈并不认为陈胜称王有什么问题,他的失败,只是单纯的实力不济,面对秦帝国的反扑,没能招架下来而已。

当然了。

苏澈并不会直接选择第一选项。

他看向第二选项。

敕封天下?

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陈胜揭竿而起,用的是扶苏的名号,用扶苏的名义来敕封天下,倒也不失为一招妙棋,只是这一招,同样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

很容易会出现大问题,而且扶苏的名义一旦坐实,这必然会成为朝廷的头号死敌。

试想,秦二世胡亥,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可能存活的扶苏公子活着?

不把这些泥腿子反贼杀光屠尽,挫骨扬灰,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才算罢休!

这同样也是一招险棋,收益固然也有,但风险毫无疑问更大。

至于第三个选项。

投降朝廷……

这个选项看似不靠谱,但实际上反而是这三个当中最靠谱的一个。

此刻秦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暂时投降朝廷,让朝廷的火力和目光,暂时转移到其他地方,自己慢慢发展,偷偷发育,逐渐壮大起来,到时候再反秦也不迟。

不过这样做,也有缺陷,一旦失了大义,那就失去了很多东西。

当然,也可以换种方式,向朝廷示好、假意投诚,反正拖延时间就是。

可这样做也无异于玩火自焚。

这是一条非常危险的道路。

苏澈看着这三个选项,思前想后,最终将目光看向第四个。

【亲自干涉】

眯了眯双眼。

苏澈还是选择了这一个。

再一睁开双眼,只见一间华丽的屋子内,两个儒士一左一右站在苏澈身边,正是张耳、陈余。

这两个是魏国名士。

张耳少时,曾为魏信陵君门客,后与外黄县富家之女喜结连理,在其丰厚的财力支持下,广交士族豪杰,号称“千里客”,后官至外黄县令,颇具贤名。

而陈余专好儒术,熟读兵书,尤喜客游,曾游历天下,数次游历燕赵,对赵国极为了解。

陈余与张耳相交甚厚,互为知己,誓同生死,自称“刎颈之交”。

秦灭魏后,听说张耳、陈余为魏名士,便悬重金拘捕。

而张耳、陈余即改姓易名,逃至陈县,充当守卫里门的贱奴,二人患难与共,相互掩护,避过秦兵多次搜捕。

去年始皇帝一死,秦二世元年,陈胜、吴广就揭竿而起,一路打到了这里。

素怀反秦之志的张耳、陈余立即谒见陈胜,加入起义军。

陈胜、吴广久闻张耳、陈余之名,对二人来投十分欢迎。

自从陈胜据陈县后,很多人劝其称王,对此,陈胜正在征求张耳、陈余的意见。

此刻二人正在劝谏陈胜。

一番话的大概意思是——

如今称王,那就是成为秦国的第一个目标,应是避其锋芒,寻六国后裔,助六国复国,如此可让朝廷的目标分散。

这一番话,听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历史上的陈胜,并未并未采纳张耳、陈余的建议。

此刻苏澈亲自干涉,也明白其中关键,看着这二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原因很简单,二人这番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实际上却是充满了私心,他们作为名士,作为曾经信陵君门客,根本就看不起陈胜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家伙!

他们根本不认为陈胜能成大事,寻六国后裔,助六国复国,本质上就是想找个下家好跳槽。

此刻二人见苏澈笑了出来,不由得面面相觑。

“将军何故发笑?”

苏澈笑着说:“我虽出身寒微,却也有吞天的志向,二位为何如此轻视我?为何将我当成小孩子糊弄呢?”

苏澈这话一出,张耳和陈余顿时大吃一惊,二人做梦也没想到,苏澈一眼就看穿了他们的心思,甚至将他们的轻视与鄙夷,都直接说了出来!

他们的确看不起陈胜,这泥腿子出身的家伙,刚占了陈县,便急不可耐的称王,急于享受荣华富贵,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大事呢?

可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敢承认,立刻大惊失色的问:“将军何必要这么说呢?我们二位真心劝谏,您不听就罢了,如何要侮辱我们?”

苏澈这才收起笑容,认真说道:“你们可以劝谏我不要任人唯亲,劝谏我要团结可以一切团结的人,你们可以劝谏我赏罚分明,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指出我的错误,直谏我不应该贪图享乐,这些都可以!”

“可如何能劝谏我寻六国后裔,助六国复国?”

“这是你们在侮辱我,而不是我在侮辱你们啊!”

这话一出,张耳和陈余顿时有些不服气,他们摇头说道:“将军,商汤和周武王之战你可知道?当年商汤灭夏,周武王灭商后,都将前代贵族的后代分封出去做诸侯,增强了自己力量,这是古人之法,都已应验,如使不得呢?”

苏澈却眯着眼睛:“古人之法,今自不能用。”

随后他直接站起身,开口缓缓说着:

“第一,我不过草根起步,而商汤和周武王之所以行分封,是在他们平定天下之后,有足够的实力掌控被分封者的情况下,才这么做的,我立的诸侯王,又如何能掌控他们?又如何能服众?”

“第二,我身边的人又如何同意?跟随我起大事之人,无不想要改天换地,无不想要逆天改命,无不想要在日后得到一块封地,谁不想封侯拜相?”

“若为六国复国,让六国复辟,那些跟在我身边,誓死追随我之人,他们还会继续追随我吗?军心已失,如何成大事?”

“第三,若是我恢复六国,待分封一定,各国之人,无一不会回到自己的国家,与我分道扬镳,也许六国会联合起来抗秦,但他们联合起来后,都是贵族联合,谁会记得我一个草根呢?”

“是啊,我不过一籍籍无名之辈,我是出身卑微低贱,但我也有侵吞天下之心,我也想创不世之伟业,又如何能让六国复辟?如何能继续让这山河大地,继续分裂?如何让战国持续那么多年的战争,重新再现?”

“若是那般,我不过是千古之罪人!”

“时过境迁,山河变换,如今的天下,早就与商汤、武王的时代大有不同。”

“若听你们二人之计策,大事误矣!!”

这一番话,可谓是字字珠玑,听得人震耳发聩,张耳和陈余之所以如此劝谏,就是因为他们认为,只有这样做,才能战胜暴秦,让天下回到当初的天下,这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可他们还是小看了陈胜的志向与眼光,根本没想到竟然被这般驳斥,三个理由,说得他们心服口服,说得他们哑口无言。

这一番话语,原本的陈胜自然是不会说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他也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可吃了没文化的亏,根本说不过张耳和陈余!

但苏澈不同,他瞬间就知道这二人是什么心思,是什么想法,可这话直接说出来,他们自然不会承认,甚至觉得苏澈在羞辱他们。

所以,苏澈便堂堂正正的辩驳他们的做法!

此言一出,无论是张耳还是陈余,都是目瞪口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这一番话,竟能从陈胜的嘴巴里说出来!!

苏澈冷笑一声,若是一般人,了解了这段历史的人,或许还真会听从二人的建议,为六国复国,然后“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但问题是,此一时,彼一时,作为造反头子,大势在此,就绝对不能此刻停下脚步!

苏澈看着哑口无言的二人,再次问着:“二位觉得如何?还想再复立六国吗?”

张耳和陈余连忙行礼,恭敬说着:“是我二人考虑不周,冒然献策了!”

他们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苏澈连忙将二人扶起,认真说着:“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亦有一得!”

“二位都是智者,考虑太多,偶有失误,我这个愚人,考虑太多,偶有所得,不足道哉!”

二人被扶起来后,早已被这一番话说得心悦诚服,他们当然知道,苏澈这是给他们面子,给他们台阶下,甚至不惜自损。

他们此前为什么没发现将军竟然还有这样一面呢?

这一刻,原本他们的轻视之心,此刻已烟消云散。

苏澈又说:“大丈夫在世,当立不世之功,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二位不用忧虑,我有吞天之志,亦有容忍之能!”

“当下楚王之位,不立也得立,可立了自有诸多麻烦,秦军悍勇,一时之功,不足为道,必须得趁他们无力回防,一举攻下!我欲轻率大军攻咸阳,直捣秦都!”

“二位能否效后勤之劳?”

听着苏澈这话,张耳和陈余连忙行礼,应道:“大将军如此信任我等,自当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苏澈和张耳、陈余二人促膝长谈。

现如今秦国兵力中空,这是直捣黄龙的最好机会,迟一步便是满盘皆输。

秦国那几十万边防军,可不是吃素的。

且不说坐镇岭南的边防军,就光九原郡的北伐军足足有二十多万人。

如果等这二十万大军南下,起义军就算有一百万人,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到时候,便是真正的绝望了。

所以,就目前的形式来说,一波梭哈,直捣黄龙,毕其功于一役,才是最好的办法。

可问题还是那个问题,秦军绝对不是吃素的……

哪怕实力中空,也不好打啊。

秦是虎狼之师,哪怕在这个年代,依旧如此。

苏澈想翻盘,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秦国是怎么做的,苏澈便怎么做!

汉承秦制,原原本本的抄了过来,以此得了天下,以此治了天下,苏澈也不矜持,将其原原本本抄了过来。

军功制?

拿来吧你!

秦的军法?

拿来吧你!

为了最终的胜利,必然要不择手段,哪怕打着反暴秦的名号,用着暴秦的军功制,用着暴秦的军法,那也是值得的!

秦当初就是用这套吞并了天下,这是已经被实践过的正确之路,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值得顾虑的呢?

这一天。

苏澈在陈县自立为楚王,搞起了誓师大会,封赏大会,有功劳的无一例外全部封赏。

一通封赏之后,再次搬出秦朝的军功制,这是稍微修改过的军功制,可整体来说,却是大差不差。

农民军中,有不少人觉得这套军功制有点眼熟啊!

但他们不敢说,也不敢问……

再说了,眼熟又如何呢?

这套军功制,诸多好处,可是实实在在的给出去,只要为苏澈建功立业,那就能吃香的,喝辣的!

大肆封赏,稳定军心。

军功制一出,军心更甚。

这两套拿出来后,苏澈便站出来画饼了。

早在很久之前。

苏澈就清楚的知道,权利这东西,本质是自下而上,而不是自上而下!

如果没有人支持你,哪怕你再怎么威高权重,你也没有权利,没有底层人的支持,绝对不会长远。

所以,笼络高层,许以各种好处,威逼利诱,让他们协助自己的统治,用绝对的权势掌控底层人,这是和人民群众背道而驰!这是在背叛最开始的农民起义军!

只有深入群众,赏罚分明,获得人民的支持,才能更加强大起来!

当然……

如果没有前面这两波的话,就算苏澈如何画饼,再如何亲民,也不可能服众。

没好处,没利益,谁愿意跟你造反呢?

但现在不同,此刻军心可用,苏澈再站出来画饼,效果简直不能再好!

“诸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这话一出,数十万士兵顿时安静下来。

不少士兵都是瘦骨嶙峋,手里只拿着一根被削尖的木棍当做武器,他们的衣服破破烂烂,根本不像是个士兵,反而像是一个乞丐。

但就是这样一群人,一路横推到了这里,就像是一股洪流,谁也无法阻挡他们!

此时他们听着陈胜这简单的话语,一个个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而苏澈认真盯着众人,看着众人眼神中的目光,继续大声说道:

“我陈胜不过是个泥腿子,不过是崛起于阡陌之中的农民,我受到了太多的暴秦的压迫,我痛恨暴秦的统治!”

“我痛恨那永无止境的徭役!我痛恨那该死的连坐制,因为邻居犯法,就被牵连其中!”

“我痛恨成为那被侮辱的底层人!我痛恨那些天生让我没有尊严,必须得给别人做牛做马的人!”

“我痛恨那田赋、口赋、杂赋!我痛恨那永远也交不起的税赋!我痛恨那明明辛苦耕种一年,却得不到吃饱的粮食!”

“我痛恨那些乘机兼并我们土地之人,不得不以“见税什五“的苛刻条件耕种豪民之田!”

“我痛恨这一切!”

“在暴秦的统治之下,我们穿牛马之衣,吃犬彘之食,在暴吏酷刑的逼迫下逃往山林,就是为了活着!”

“难道黔首,愚夫,布衣,百姓,就应该一辈子被这样压榨,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困苦之中吗?”

“不!!!”

“我不希望如此!”

“我永远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自成年开始,便一直要服徭役,直到死为止!终其一生,都要在徭役中度过!”

“我永远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辛苦耕种,连饭都吃不饱,要给别人当牛做马,才能勉强的活下去!”

“我永远也不希望我的子孙后代,重复这永无止境的悲剧,重复这永无止境的痛苦!!”

“天下人苦暴秦久矣!”

“这世道太苦了!太苦了!!”

“我揭竿而起,不是为了荣华富贵,不是为了成为第二个施暴的统治者!”

“我要改天换地,我要让天下再无苛政,我要让天下再无这么繁重的徭役,我要让天下所有农民都活得有尊严,能吃饱饭!”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青天!”

苏澈这一番战前总动员,可谓是将画饼画到了极致——荣华富贵又如何?当侯当相又如何?改天换地,使得天下清明,这才是最终极的梦想!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事!

其他人没资格说这种话,项羽没资格,那些顺势而起的六国贵族更没资格,而他陈胜有这个资格,他当过雇农,吃过苦,混迹过底层,服过徭役!

他可以这么说!

此前的陈胜,一直避讳自己的出身问题,一直想给自己一个合法统治者的身份,因为在这个时代的人看来,只有尊贵的贵族,才有资格统御民众!才能让民众畏惧,才能获得最终的成功!

这是时代的惯性。

陈胜这么做很正常,其他人都是这么做的。

但苏澈不同。

随着他揭开自己的伤疤,数十万的民众,不少人直接热泪盈眶,他们的眼神变得格外坚定,一个个逐渐生出了无与伦比的斗志!

天空中。

无数难以用肉眼看到的力量,逐渐汇聚到苏澈的身体内,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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